皇上听宫人传来乖孙孙今天的行动,也是喷笑出来。

皇上作为知情人,当然知道乖孙孙不是出门玩耍。

难得小家伙还知道要装模作样,混人耳目。这是要将大清的河官们上下都换一遍不成?皇上笑着笑着,就是摇头叹气。

上次赵世显进京叙职,皇上曾认真问他:“河工乃极险之处,看守亦难,今具呈愿往河工效力之人甚多,伊等若无所利,何故踊跃前往?”

皇上似乎不明白,治河工程非常艰险,可是为什么愿意去的官员那么多。你们如果没有什么好处,怎么会踊跃前往呢?

赵世显没有回答,只一味地表忠心。其实,皇上不光是明知故问,他还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当面揭破很多官员趋之若鹜的“河工肥缺”的其中内幕罢了。

千里做官为的吃穿,千里当官只为财,读书科举就是为了“颜如玉、千钟粟”……皇上作为管着天下读书人的人,如何不知道?

皇上心有所感,见到江苏巡抚张伯行,就忍不住感叹一声,“大清的官员,多几个和孝先一样的,多好。”

张伯行一愣,知道皇上是有所察觉,可治河一事实在重大,不好轻动,否则他如何会忍耐赵世显的行为?

张伯行随即笑着说道:“恭喜皇上,现在江苏境内,就是有一个名清官,更难得其人性情刚正果断,断案如神。”

皇上果然来了兴趣,“说说看。”

“皇上一定想不到的人,苏州知府,施世纶。也就是施公的次子。”

施琅的儿子?皇上这下子是真的惊讶。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四儿子给他的折子里提过这个人,“他是尊候的次子?尊候的长子过继给他兄长,那施世纶不就是他长子?”

“怪不得。”皇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摇头失笑,“这尊候狡猾的,原来在这里等着朕。”

想起故人,感慨连连,皇上没等张伯行问,自己哭笑不得地接着说道:“当年尊候养老,朕问他子孙可有需要施恩?”

“你猜怎么着,他把其他的儿子,挨个说了一遍,还劝说朕不要委以重任,可就是没说这个长子。当时朕还奇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