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穿着和服趿着木屐的瀛洲戏子们,嘴里的叽里咕噜抑扬顿挫,般若、婵丸、狐仙、猿面、天狗个个皆带着夸张而狰狞的面具,看不到戏子的脸。
其实在秦思思看来,很像中国古代弄得神神乎乎的跳大神。
实在热得心里发慌,秦思思猫着腰,打算悄悄离席时,紫红披帛被人轻轻拉住。
“去哪儿?”寻皆允问,一边细细打量她。
眼前的少女今日终于正儿八经梳妆打扮了一番,老老实实梳了个垂鬟分肖髻。胸前的系带泛着细腻的蓝色光泽、肩上半披着轻薄的紫红色批帛,通身雪白的对襟襦裙,便仿佛变成了刻意的留白。
秦思思今天特意穿得简约清爽,系带和披帛大胆撞色,只在这些小配饰上下了些功夫。
她自认今天捯饬得挺像个乖巧甜美的未出阁女子的,没有给相府丢脸叭?
心里有点不确信,她挠了挠颊,小声咕哝:“你、你看我干嘛呀?”
寻皆允唇角翘起一丝弧度,睨着她,又问了遍:“去哪儿?”
“好热,我出去透透气。”秦思思压着嗓子回。
“那一起。”
寻皆允松开她的披帛,站起身道。
走出茶花园,远离戏台,寻皆允笑着问路经的婢女借了把团扇,看向秦思思。
她蔫头耷脑,整个人恹恹的,被晒得没了脾气。
寻皆允捏着扇子手一抬,不知有意无意地举在少女的头顶上端,懒洋洋地给自己扇起风来。
耳畔的蝉鸣不歇,夏日阳光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