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将武士|刀放在地上,哆嗦着趴跪下,规规矩矩行了一大礼。
“尚书大人,请放过我们瀛洲使团一命,领班的事和我们无关!”
那使者捡起地上的手里的武士|刀,刀剑出鞘,半截子的刀面寒光一闪,只差剖腹明志了。
“用我的武士|刀起誓,我们绝无参与!我们忠心诚意来为当今圣上贺寿,为了排演献艺之戏已是精力不足,真的没有余的心思做谋划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啊!”
“哦?”崔尹眉梢一挑,“依你所言,是你们领班一人所为,你们全然不知情。”
使者磕了一个响头:“是的。”
见崔尹的表情缓和不少,又斗胆言道:“瀛洲虽小,但两邦一向交好,在圣上寿辰之际,若献艺搞砸了,上升到对立的高度岂不是惹得驿馆其他使团人心惶惶。”
这使者除了中原语言蹩脚,语言奇怪,不如那个领班的流畅顺利,但毕竟是随使团派出来的使者外交官,业务能力还是有的,直接上升到家国邦交和平之类的高度。
然而此话一出,崔尹面色绷了些,轻轻嗤笑,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
他端起茶盏继续喝茶,不言不语。
空气一时静默。
使者急了,朝着莳娴膝行过去,叽里咕噜说起了瀛洲话。
大概意思便是你也是瀛洲人你得帮我们求情、我们被你连累了你不能见死不救之类云云。
莳娴掀了掀唇,欲言又止,眸子里含着难赧的愧怍。
秦思思发现了,她好像听、不、懂、瀛、洲、话。
生在尚书府,不过从一副瀛洲美人图里走出来的,天然的思乡之情,对遥在隔海彼端的家乡瀛洲有着无边无际的神往。却一句瀛洲话不会说,也听不懂,实在是有点讽刺。
使者如此失态,崔尹倒没有发脾气,突然感到索然无味,他挂着那张“关我屁事”的事,当使者是空气,负手走出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