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生微怔,片刻,眸间微微红了起来。
沈悦没有停下,继续同他并肩踱步,“涵生,人总会长大,不见得能时时刻刻都守着过往,守着家人。你日后也会遇到想守护的人,开始另一端人生,这并不可怕,而且会很精彩……”
沈涵生看她。
沈悦笑了笑,伸手朝着掌心吹了口气,而后似交托一般放到他手上,温和道,“姐姐不能一直陪着你,但是可以把勇气借给你。无论你日后是在西秦还是苍月,有没有和姐姐在一处,只要想起,就不会孤单了。”
涵生眸间氤氲。
沈悦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虽然长大了,但是想哭的时候,也可以哭鼻子啊,我不告诉别人。”
沈涵生呜呜泪目。
***
梁业回京,卓远推了朝中旁的事情,黄昏前后来了梁家,替梁业接风洗尘。
沈悦和涵生去了东市的阮记酒肆,打了舅舅和梁业最喜欢的梅子酒回来。
卓远陪着舅舅和梁业喝酒洗尘。
晚饭时候,说起在南边军中的事情,说起了从起初什么都不懂,怎么一步步在军中站住脚跟,怎么在水患的时候身先士卒……
梁业说得轻巧,且都是挑得顺遂说。
听得梁有为,庄氏,沈悦和涵生脸上都是笑意,但卓远心中比旁人都更清楚,军中并非事事都像梁业口中这般简单如意,要在军中摸爬滚打哦,一步步走到今日,梁业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但一句都未同家中的人说起过。
卓远也未戳穿。
他一直觉得梁业很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