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冰雪色的水莲花,就是这无边咒印枷锁。

它们像是活的,似一个个无知无觉有形无魂的半透明的魔物,纤弱执著地依缠在他身边,姿容绝色,茫然颓靡,懵懂病态。

刹那枯荣,且开且死。

似是终有一天,会将那闭目打坐的人彻底吞噬。

却见水中的人影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向她:“多谢。”

眼前依旧是地府宴会,方才刹那不过是她忽入魔障。

魅鬼打了个寒蝉,瞬间清醒,像是烫到了一样缩回执着酒杯的手。

面前的人撑着红伞,红衣越靡艳,眉目越皎洁清圣,似温柔的春风途经了幽暗森冷的黄泉。

并无半点可怖。

魅鬼的红唇却仍旧微微颤抖,浑身发寒,她在恐惧,为她也不知道真意的大恐怖。

冶昙刚拿起酒樽,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稳稳盖住杯口。

枉死城城主眉头一跳,对侍酒的艳鬼摆手:“下去吧,无我传令,人鬼不得入内。”

酒樽被子桑君晏的手指盖住,冶昙垂了眉睫,本就没什么兴致的情绪,愈发的低靡。

祂轻轻看了眼。

子桑君晏墨色眼眸静静看着枉死城主,对冶昙平静地说:“不能喝,酒里有毒。”

啪!

枉死城城主脸色大变,酒樽迎面飞来,击碎他手中的酒盏,立时洒落满地。

地毯上的曼珠沙华沾酒即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