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过来说,她乐意住温泉庄子,桂老夫人和曹氏也乐意她在那儿住着。
桂老夫人是不喜欢她这个孙女,曹氏是不想与桂老夫人起矛盾,三方合宜,做什么添不必要的是非?
现在,桂老夫人讲的也是这个道理。
老夫人固然也想到了温宴在庄子上的生活,但她的表现技巧炉火纯青,一副只说他人事,绝不提自家的样子,愣是半点儿心虚都没有写在脸上。
同样的,温宴也是被桂老夫人认可技巧出众,心里念头归心里念头,面上丝毫不显。
依旧是,祖母慈爱,孙女亲厚,无论是谁来看,都是祖孙感情无比深。
温宴略微一想,颔首道:“您说得是,我们既然知道了有那么一个孩子,还是得尽快把事情摸透了。弄清楚长公主对他的态度,如此才好推断那孩子的来历。”
桂老夫人费心神思考了这么一阵,此刻也有些疲惫,示意温宴端盏茶给她。
温宴端了。
桂老夫人小口抿了,清润的茶汤入喉,胸口里那口沉沉的闷气化开了些。
她想,她还是着急的。
以前是为了自家的匾额,想多活一年是一年。
后来,想要争取的东西多了,那些风光唾手可得,她怎么肯蹬脚先走?
可她向来知道,雷厉风行也好,徐徐推进也罢,它们的背后都是需要条件的,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哪一条路都走不通。
就跟打仗一样。
桂老夫人虽然不懂战场上的那些事儿,但到底是这么一个身份,闺中没少念书。
念得也不全是教女子乖顺、贤惠的那些,她读过很多杂书,又因为嫁的是定安侯府,祖上靠战功得爵位的,她说什么,也得把老祖宗们当年打过的仗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