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沉心底又有些不快。

时景歌怎么就这么笨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分不清,一点用处都派不上,除了好控制以外没有一点优点。

让时景歌占着他的格子,简直就是浪费!

而与顾一沉不同的是,时景歌心情十分美妙。

他就喜欢这么冷酷无情的顾一沉呢。

多来点多来点,来快点来快点。

他能不能合理ooc,就全看顾一沉到底有多么冷酷了!

段安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瘦弱的年轻人一只手拿着药瓶,一只手拿着棉棒,艰难地给自己红肿的脚踝上药。

可能是因为胳膊短手短的原因,他需要很用力地往前伸,才能碰到自己的脚踝。

偶尔用力过猛,药水还会洒出来,时景歌猝不及防被洒了一手,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段安年看到他微红的眼角。

突然,一股怜悯混杂着愤怒悄然涌上他的心头,在他体内炸开,化成一股股冲动,迫使他冲上前去,直接抢走时景歌手里的药水。

时景歌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有些惊喜的样子,发现是段安年之后,他眼眸中的惊喜又渐渐散去,只余下失望。

“年哥?”时景歌低低道,“把药水给我,我要上药。”

“往后退,我给你弄。”段安年拧眉,几乎是命令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时景歌垂下眼睑,声音越来越低,“我成熟了,长大了,自己可以了,不能总是麻烦别人,要长大……”

随着时景歌的声音,段安年只感觉一股邪火涌了上来,他忍无可忍,厉声喝道:“胡说八道!”

时景歌似乎是被他吓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无措地看着他。

段安年垂下眼睑,给他上药,硬邦邦道:“你受了伤,是个病人,麻烦别人也是正常,只是有人愿意让你麻烦,有人不愿意让你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