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西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他们在这里呢,老爷子都这么偏心,他们要是走了,老爷子还不得把他们忘到爪哇国去?

“你这么大了,还让我照顾,你还真孝顺啊,”丁羽西故作不耐道,“行了行了,大清早地别来烦我,好心情全被你搞没了。”

“妈——”时景歌拖着长音叫道。

“行了,我得下去吃饭了,你也记得吃早饭啊,身体第一。”

“嗯。”

挂了电话,丁羽西徐徐叹息,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时家老二。“你说,咱家小歌也挺好的,老爷子怎么就能偏心成那样呢?”

“就两句话说不对,就把人赶出去了。”

“他以前给咱的那些承诺,都是假的不成?”

另一边,时景歌挂断了电话,微微叹气。

丁羽西两口子的心情,他是非常能理解的。

老爷子在他们面前吊了根胡萝卜,两人几十年如一日地追逐那根胡萝卜,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老爷子就把那根胡萝卜放近点,让人不舍得离开。

几十年过去了,老爷子要把那根胡萝卜给别人,这谁受得了啊?

这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