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喜欢给她扎两个小麻花辫,他提前练习过很久,做起这件事得心应手。

每当他刚刚帮茶茶扎好辫子,她就会故意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报复回去。

沈执就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这个行为。

弄到后面,茶茶自己受不了,才停下和他作对的手,不过嘴上依然很硬气,“再怎么样我们都回不到十四岁。”

沈执心不在焉嗯了声,“能的。”

他望着镜子里的小姑娘,唇角翘了起来,“真好看。”

被囚禁的第三个月。

茶茶精神有点崩溃了,每天晚上接连不断的噩梦折磨着她,总是睡不到几个小时就要被梦境惊醒。

往往这个时候,她的手脚都特别的冷。

沈执记得他们小时候,茶茶做噩梦的那段时间,她会缠着他给她讲故事,于是他开始学着给她说童话故事。

然而他不擅长讲这类故事,语调没有起伏,话中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听上去干巴巴的,令人丧失兴趣。

这个办法也没起什么效果,茶茶还是在做噩梦。

沈执也会问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她总是紧闭齿关,一个字都不肯向他吐露。

三个月零一周,九月的某天晚上。

茶茶刚闭上眼睛,忽然间又睁开了,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些茫然,她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沈执本来正打算去洗个澡,硬生生止住去往浴室的脚步,转过身来,嗓音含着饱满的磁性,他问:“什么事?”

茶茶表情认真,她说:“本来我们打算六月订婚,九月就结婚的。”

那一刻,沈执留存在唇边的清浅笑意一瞬就凝固僵硬,逐渐冰封,化作冷冷的冰碴,掉在地上还有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