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给我手机打电话发短信我都不理她,我其实不是故意不理她的,只是开了静音。她说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也就是我做一套卷子的时间,于是她就感冒了。
叶轻舟对我太好了,我给她说我是同性恋,不喜欢女的。
可她还是对我很好。
想,林延熠。想他下雨的时候有没有带伞,淋雨了会不会感冒……
Xx年x月x日
今天班上有个人约我出去打篮球,我不认识他,可他笑起来居然有点像林延熠,于是我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打球过程中,他笑了好多次,没有林延熠笑起来好看。
想,林延熠。想他在操场奔跑挥洒自如的样子,想他,笑起来的样子。
……
高中两年的日记写了很多很多,记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哪怕满地鸡毛,捡起来后每一根却都小心翼翼地写着四个字‘想林延熠’。明明所有事都不相干,可最后总是会绕到‘想林延熠’。
就像林延熠那两年,总是以不同的角色与夏灼在网上建立买卖关系,不停换地址,不停拜托同班同校的同学帮他收快递。
总想,我要帮他一点再帮他一点。
我要他站起来,我要等他向我跑来。
“我们谁都没有错,”林延熠用手指轻轻地帮夏灼抹了抹他发红的眼睛,“我们都努力过,我们也尽力了。”
而谁吃了更多苦,谁付出了更多,也都不重要了。谁奋力奔跑,谁安静等待,也不重要了。那个时候的他们尽力了却也不得善终的遗憾,在此时此刻面对面的释怀面前,也都通通被粉碎了一地。
满地不甘,满地意难平,终究成为满地的破破碎碎,再也完整不了。
林延熠笑了笑:“上大学以后你也不卖东西了,大概都卖完了吧?”顿了顿,收了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只等了你两年,我后来真的没有再刻意等了,只是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现在。”
“过去真的过去了。”
林延熠的手慢慢滑落下来,被夏灼急切地抓住了,夏灼红着鼻子红着眼睛,喉结也跟着急切地滚动,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哀求般地叫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