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送上来的?”
侍卫长上前一步,不太情愿道:“圣上,这是褚大人送上来的。”
这细腻的笔触和内藏风骨的字眼,确实合了褚卫的形象。
“朕记得朕的生辰是在月余之后吧,”顾元白好笑,“现在就开始给朕献东西上来了。”
画和字都好,顾元白受了褚卫这心意。他站起身,走到凉亭边往远处眺望。
清风徐徐,不远处的柳叶随风而摇曳,顾元白的余光一瞥,却在树后瞥到了一角衣袍。
顾元白沉吟片刻,神情微微一动,他收起折扇转身出了凉亭。身后的人连忙跟上,顾元白踏下最后一步阶梯,就朝着那颗柳树而去。
快要走到时,他停住了脚,左右莫名,也跟着陪在身后。
顾元白转身问侍卫长,“薛远那日的五十大板,打得严重吗?”
侍卫长苦笑道:“圣上,身子骨弱的人,三十大板都有可能会被打死。即便是身子骨强健的人,轻易也吃不消这五十大板,不死也会重伤。薛大人身子骨好,但也需要在床上休息两三个月。”
顾元白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他该。”
国无法,则会大乱。
《韩非子》中讲过许多次君主的法、势、术的重要和关系,顾元白研读透了。法之禁止,薛远就不能为。
即便他兜了这么一大圈,全是为了留在顾元白身边。
顾元白啧了一声,找出平整的石块坐下,指了指那些柳树,道:“去瞧瞧那树后有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