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在老父亲亲手做的衣服里的白鹤张开嘴鸣叫了声。
杜云停说是做衣服,实则自己都是锦衣玉食的,哪儿真做过。不过是把那皮毛缝了缝,掏了几个洞,教白鹤的翅膀、头、两脚都露出来,裹得活脱脱像个毛球。他摸了摸毛儿子肚皮,下意识就要喊师父看——
待到张了张嘴,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如今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其实无人可说。
这世间的乐趣,好像总得与一个人说一说,哪怕是不足为道的小事。若是不说,乐趣就减了大半。
杜云停有些恹恹的,无意识地撸着鸟,难得有些悔。
他有些想师父了。
白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虽说是安静沉默,可抓过身立马就偷偷给他大爹打了小报告。道黎老祖始终分了一缕神念跟随着小徒弟,闻听小徒弟这是思念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当晚先哄了杜云停入睡,随后把那孔雀门二公子扔出门去,方以元神出现。待杜云停半睡半醒之中迷迷糊糊睁眼,瞧见熟悉的脸,自然地便哼了声,伸长手臂。
“师父……”
他喃喃道,将脸埋进人胸膛上,还当这仍旧是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都不寻我。”他声音软的很,非要问,“你想不想我?”
道黎老祖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小徒弟虽说平日于他面前性子软,也爱撒娇,可软成这样的,却是前所未见。千年的修为都能在这人声音里化成水,道黎老祖揽着他,道:“我看你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