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去吧。也要注意着好好休息,不能做起事情来不顾及身体。”

“……谢汗阿玛关心,儿子这就回去午休。”

四贝勒退下去,一身轻松,满心温暖。

皇上看着老四的背影,轻轻按按眉心,琢磨琢磨几个儿子的性格,忍不住又觉得乐呵。

都是不成器的。皇上“矜持且谦虚”地嫌弃,慢悠悠地踱步,朝慈安宫而来。

满蒙王公,包衣,汉人世家文人士族富商豪门……都在皇上的脑袋里装着。而曹家,很显然,是他记忆非常深刻的一家。

他三岁出天花,噶礼的母亲和曹寅的母亲,两个保姆嬷嬷一起陪着他出宫,在福庄里头亲力亲为地照顾他,他寂寞,他孤单,每天只有苏茉儿姑姑骑马出宫去看他……

他长大,做皇帝,和天底下所有有志气的儿郎一般成家,立业……他始终记得那些年的恩情。

他提拔她们的子孙,她们的亲人,只要能力可以就重用,给予全部的信任……很多人说他偏心,说他这样做会引发世家大族的伴读热,皇子们的伴读热,他都知道,可他还是执意而为。

噶礼现在是山西巡抚,他还打算提拔他做两江总督。曹家,用世人的话说,织造是最有油水的差事,他还打算要曹寅接下扬州盐政的职务……

皇上一路走一路琢磨着,就觉得,有那么一些伤心。

皇上来到慈安宫,见到刚刚醒来的平郡王福晋,一脸平静地坐下来,突然想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