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江迟被精神病人指责为怪物时,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事情真相如何。他们只看见那个病人满头满脸的血,只看见了江迟头上与众不同的角,于是他们下意识就站到了病人的阵营,即便对方其实是个精神病患者,疯疯癫癫也无所谓。
只因为江迟是那个不合群的“异类”。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便是如此。
但现在警察来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江迟才是那个受害者。更多的接触之后,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江迟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可怕和富有攻击性。甚至他头上的角都渐渐有了合理的解释——得了怪病。
当警方正义的天平渐渐朝着江迟倾斜时,当部分理智的人不再沉默,站出来声援之后,这些喜欢“合群”的人,也赶紧更换了阵营,站在了姚母一家的对立面。
不能单纯地说这些人坏,但也谈不上多好。
非要形容的话,“糊涂”二字大约能概括。
姜婪并不在意这些糊涂的观众,他需要做只是让加害者受到惩罚,付出代价。让他们不敢再有下一次。
两人走到护士站时,就听一个面生的警察举着手机说:“监控已经调出来了。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病人姚顺从病房跑了出来,之后一边大叫一边冲出了病区。大约两三分钟后江迟从病房追了出来,还用外套包着头。看监控画面,他当时应该是想去抢回自己的帽子。”
说话间眼角余光瞥到了走来的姜婪二人,警察话音一顿,把手机递给同事们,示意他们自己看:“从视频里看,姚顺对江迟恶意很大,我怀疑他把江迟臆想成了自己的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