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都不要,你傻啊。”
“你才傻,你一个人要养全家,正是缺钱的时候,还给我那么多利息,疯了吧你。”
两个女人互骂一顿,最后相视一眼,又纷纷笑起。
彼此间的关系经此一笑,变得更加亲密了。
“喜琴,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个暑假,你干什么去了?”叶米问道。
她没有打探别人财路的意思,只是想关心她,怕她去干了什么危险的事。
张喜琴沉默了一下,问道:“小米,你知道‘倒爷’吗?”
“知道。”叶米点头:“就是那种把南北方便宜的东西相互拿去卖,赚个差价的行当。”
“我干得差不多就是这种事,不过要更高级一点,咱这行叫‘国际倒爷’。”
不等叶米详细询问,她就自己说了。
“我从国内批发便宜的衣服和日用品,带去老毛子那边卖,再从人家那边买来罐头之类的东西,拿回来倒卖,一来一回,一趟半个月,能赚个四五倍甚至十倍的利润。”
张喜琴不仅收实物,还收卢布。
现在卢布还没贬值,按照国际汇率换成RMB,就算得扣一点兑换手续费,那也是赚的。
“所以你这道伤疤,就是干这个的时候弄得?”
叶米趁张喜琴不备,抬起她的右手,撸起她袖子,就看到那浅麦色皮肤上,横着一道狭长的伤疤。
现在伤疤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层肉痂,可透过其凹凸不平的纹路,叶米也能看出她当初受伤的时候伤口有多深。
而能让她受到这种伤的情况,又是多么凶险。
张喜琴很快抽回自己的手臂,掩下袖子。
“已经过去了。”她说:“我现在人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以后也不会再去干这种事,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从不是一个需要人怜悯和同情的人。
这一点,叶米一直都很清楚。
所以她只是无声地张开双臂,将眼前这位身材跟她差不多娇小,却比她厉害得多,也坚强得多的姑娘抱进怀里。
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辛苦了。”
这不是安慰,而是肯定。
张喜琴笑着回抱她,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轻松和愉悦:“以后日子能过得轻松一点了。”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去干这么危险的事,那小英儿被你放哪了?”
这次叶米就是单纯的好奇了。
她知道张喜琴肯定不会带着孩子去干这种危险事,那势必就得找个地方先寄托一段时间。
问题是,她寄托给谁了?
张喜琴父母是这学期开学后才被她成功说服,抛弃老家的一切跟着独生女儿过来首都讨生活,不会是他们。
“我托给我们汪教授了。”张喜琴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