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知道为什么会被冻醒了,背后是铺天盖地的杀气,不醒就怪了。

老二聂家兴沉声道:“你是谁?为何劫持了我们的陆师妹,还不束手就擒。”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裴庚能离开凉山,也基本没人知道裴庚到底长什么样儿,只见这人抱着陆韶师妹闯进了百芜,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想要动手,可是偏偏近身不得,每每走到他跟前,就会被什么力量给弹回来。

裴庚并没有回答聂家兴的话,他只是看着千洗阁中间的那座巍峨大殿,殿内灯火通明。

裴庚问:“这是你们的主殿吗”

陆韶点头。

裴庚翻手印在他身后划了一个障碍结界,将那些随时会扑过来的弟子阻挡在不可逾越的另一边。

此刻的他不易动用任何功法,微微运功就会加重伤势,陆韶站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走路的姿势越发沉重,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离凉山太久,时间也太长,再拖延下去,只怕这具新生的身体也会再次损坏。

陆韶不知道裴庚为什么执着的要来百芜,他不像是来报仇的,直到此刻,他甚至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她略微一想,就跟着裴庚走了过去,一起停在了门口。

百芜门的规矩一向很严,如果外面不是遇到了极其危险的情况,弟子们是不会随意惊动主殿的,陆韶隔着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发现八大派里来了好多人,他们正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个个神情激动,都快要打起来了。

而主座的位置坐着的是怀柔,听说怀柔受了伤,此刻见到他的样子才知道他的伤果然很严重,长发微微凌乱,向来整洁的衣衫半解,露出里面厚厚的绷带,他面容惨白,嘴唇干裂,挺直了腰坐在那里都有些勉强。

其余几派的几个掌门正在怒气冲冲的呵斥怀柔,仿佛要把他这个伤患骂死在这里:“怀掌门!我们真的是不懂,你为何执意要一个小姑娘去做守山人,如今她与那魔头狼狈为奸,岂不是害了我们大家!”

“我看百芜是想入魔了吧,怀掌门,若是不知道您的品性,我们还以为您是魔域派过来的卧底。”

另一个掌门拍案而起,嗓门粗大:“桩桩件件,我就觉得不对劲,裴庚究竟是怎么扯断栓天链的!本应该是力除妖魔的时刻,你却又受伤,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能伤的了你,你这伤该不会是自己弄的吧!”

这几个掌门骂起人来都是功力十足,怀柔在口诛怒骂之下,一言不发。

一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年轻修士站起来,他衣着华丽,眼神狠厉:“怀柔,你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怀柔冷笑一声:“若他真的逃出来,受罚的是我百芜,和诸位没有半点关系把,你们现在群情激奋,也只不过是要借机找我百芜的麻烦。”

又年迈的老者怒声:“怀掌门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忧心天下苍生,那魔丧心病狂,无恶不作,如何教我们安心。”

怀柔虽然身负重伤,在一片骂声中依旧泰然自若,他用讥讽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心忧苍生?列位!我们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南天界设计陷害崇俊尤侯,将他压在凉山之下,你我都是参与了的,崇俊尤侯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最清楚!”

陆韶在外面听着怀柔的话,不由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