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气也不冷,掌心里触到的温度却凉得人心慌。

男人更近地俯下身,宽阔的胸膛挡住了少年的视线,另一条手臂试图去搂人,本就低沉的嗓音哑得不像话。

“药药别看了,爸爸在这。”

少年被搂进颜青城怀里,抱了起来,脸上倒是没多少惊慌的神色,只是极为听话地抬起细瘦的胳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脸也跟着贴了上去,蹭了蹭男人的侧脸。

颜青城低头对上儿子安静的目光,顿了顿,才低声问:“冷不冷?”

颜药缓慢地摇了下头,好半天才慢腾腾地开口:“不会……爸……爸。”

他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开口的时候显得非常生涩,磕磕绊绊的。

“嗯。”颜青城应了一声,抱着儿子放到后面的秋千上一块坐好,又收紧了胳膊,扶得很稳。

其实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问题应该也很多,可颜青城什么都没有问,颜药也乖得不得了,一点都不闹。

生与死的距离太过遥远了,远到……哪怕此时此刻,父子俩好不容易重新见了面,也知道不过是妄想。

颜药靠着父亲坐着,细瘦的指尖握紧了男人的衬衫衣摆,过了好久才似乎是回过神,感觉嗓子没那么干涩了,便抓着颜青城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坟墓。

他开口的声音很小。

“爸爸……在医院睡着后,爷爷把你带走了,过了几天,给了我一个小罐子……我知道爸爸在里面,这个是我挖的。”

“妈妈从国外回来了,要把罐子埋在墓园里,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她来,妈妈就一直哭,她说我这样会死的,然后她又骂爸爸,说爸爸太溺爱我,把我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