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鸳摆手拒绝,“别说我们,我可从未答应,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所以,”肖瑭紧紧盯着顾鸳,发自灵魂的质问,“你是想我再死一次吗?”
顾鸳如今听不得死这个字,尤其从死而复生的老儿子嘴里说出。
人离开多时了,顾鸳心情依然未能平复,唐氏更是一副惊吓过后狂喜的模样:“长乐王那般的品貌,这天下他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自称第一,若他真的对你有意,其实,其实---”
后面的话,唐氏其实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反而顾鸳有点哀怨地看着娘亲,帮她补充:“其实做妾也没关系,只要那人是长乐王,娘亲是这个意思吧?”
“哎,也不是,娘哪里希望你给人做小,就是觉得长乐王那样的人物,若真的对你有情,正妻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唐氏也是敢说,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捂着嘴,拍拍胸脯,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偷听的,就怕被人听了去。
顾鸳一阵无语,手扶着额头,有点疼。
这是什么样的娘亲和儿子,一个个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顾鸳不觉得韬光养晦的长乐王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信口便道:“若他敢娶,我就敢嫁。”
唐氏眼睛一亮,心思更甚:“这缘分啊,有时候就是妙不可言,让人琢磨不透。”
回到驿馆的肖瑭第一时间进主屋给主子请安,却被告知奚珣带着陈良等几个侍卫去了大昭寺。
原来今日是奚珣母妃忌日,奚珣临时起意到寺里为母妃超度经文,以寄托哀思之情。
然而肖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直到奚珣受伤的消息传来,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看来他那个面嫩的年轻母妃魅力不小,少年储君为了她都开始用起苦肉计,就是不知下一步会怎么做。
肖瑭纯粹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但见奚珣被几个侍卫抬回了驿馆,面色青得吓人,脚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心里又不太确定了,怒极质问:“你们是如何看护主子的?竟让主子受此大罪?”
陈良一身狼狈,又被肖瑭训得灰头土脸,却是难得的一声不吭,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
他们避过了刺客的埋伏,却没能躲开一条蛇,隐在草丛里忽然蹿出,逮着奚珣的脚咬了一口就刷地溜了,速度之快,看得他们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京里医馆的大夫,几乎都被侍卫请遍了,个个都是叹气加惶恐,抖抖索索说这蛇毒奇特,除非寻到解药,否则王爷一只腿恐怕要保不住了。
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一传十十传百,等传到皇帝耳朵里就演变成了,长乐王腿已废,余生怕是离不开床榻了。
皇帝闻言大惊,急召太医前往驿馆救治,得回来的消息也没好到哪去,若不尽快研制出解毒的药剂,长乐王就算能保住命,那条腿却是留不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