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捉住了她的,被子烘得热乎乎,她掌心微微发热,尤其她听到他低低的问:“小日子可还在?”
顾鸳脑子轰地一下,进入天人交战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挣扎。
在,还是不在。
几个字的事,可她就是说不出口。
在的话,她就能继续安安稳稳睡了。
不在,迟了几个月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就要来了。
要说顾鸳准备好了没?给她再多的时间,她可能都没办法真正准备好,毕竟前世那次就是稀里糊涂发生的,使得她一生都活在男女之欢的阴影下,对于生儿育女必做的那档子私密事,一点憧憬都没有。
康王婚宴那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顾鸳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奚珣有了更多的公务要忙,就顾不上洞房了。
一天天拖下来,加上小日子也来了,顾鸳就更不慌了,也以为奚珣不会再提,至少这段时间不会提,不想小日子刚走,奚珣就来问了,冷不丁的一句,吓了顾鸳一跳。
她要怎么回,又能怎么回?
如果她说还在,凭她对这位夫婿的了解,他必不会再提了。
可顾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憨憨地说了实话,抱着那么一种总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的壮烈心态,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只等男人下一步动作。
“小笨蛋。”
一声宠溺的轻笑从身旁发出,飘到顾鸳耳中,耳根火烧似的烫,想甩开被子下他紧握住她的手,可挣了几下没挣动,反而被他捉得更紧。
心跳更加快了。
她听到他说:“我并不打算有第二个王妃,我也希望我们一直都能好好的。”
好好的。
这话太有诱惑力了,顾鸳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然后两个人都动了。
摇曳的红帐外,落了一地的衣裤,男子的里衣和女子的肚兜缠在了一起,便如账内交织的两具人影,做那极致的欢乐事,甭管明日是晴是雨,是缘是劫。
然而真到了明日,顾鸳望着头顶帐子上小儿怀抱锦鲤的图案,心想这是连翘几日前换的,难不成就是在为昨晚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