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摸不准梧桐的心思,见梧桐脸色严肃,也不敢多言。她给梧桐更衣梳头时,白梧桐也在打量着喜鹊。

喜鹊和杜鹃都是她的大丫鬟之一,在母亲走后,杜鹃就攀了高枝儿,跟了得宠的二小姐,白秋灵。

白秋灵的生母是秋姨娘,最得侯爷宠爱,夫人走后,新主母进府前,她是主持中馈之人,府中的丫鬟奴才们自然巴结着白秋灵。

只有喜鹊誓死跟着自己。自己前往法华寺给母亲祈福,路上遇到强盗,喜鹊护在自己身前,被那些歹人杀害了,临死前,喜鹊还不忘嘱托自己赶紧逃命。

这一世一定还喜鹊一个圆满的人生。

梧桐穿戴好,梳好头,杜鹃为梧桐带着一朵白色的花:“小姐,咱们可以走了。”

“嗯。”

梧桐带着杜鹃走出房屋,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在梧桐脸上,她下意识遮住脸,身上并没有往日的刺痛,梧桐才惊觉,她已经重生了,此刻已非鬼,不惧怕阳光。

她拿开手,来不及享受阳光的照射,扫视院内,并没有看见杜鹃,杜鹃应该去讨好白秋灵和秋姨娘了。

梧桐此时也顾不上收拾杜鹃,先救下小弟的命再说。她循着原来的记忆,直接来到母亲的蒹葭院。

她站在院门口朝院内看去,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坐在游廊下,交头接耳小声谈论着什么。

小丫鬟翠心看见了梧桐,手中零嘴掉了一地,哆嗦着站起来,忐忑不安地看着白梧桐:“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大小姐要是知道她们故意不给小少爷喂奶,还不得扒了她们皮?

房乳娘给翠心使了一个眼色后,给梧桐行了个礼,问道:“夫人刚刚去世,大小姐不给夫人守灵,怎么跑到蒹葭院来了?”

她这是含沙射影地说白梧桐不孝顺呢,不陪着过世的夫人,到处瞎跑。

梧桐走到游廊下,和喜鹊交换了一个眼神,喜鹊是机灵的,立刻跑进屋内。

房乳娘想要阻止喜鹊,抬眸撞见一双渗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忙低头:“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

梧桐轻轻抬手,重重的巴掌落在房乳娘脸上,不等房乳娘回神,梧桐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一个奴才也敢自称我,眼里怕是没有我们这些主子。”

她没给房乳娘辩解的机会,继续道:“我昨日昏过去后,梦见了母亲,母亲说你们怠慢小少爷,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好大的胆子,小少爷在屋内哭,你们居然有心情谈笑嚼零嘴,谁给你们的胆子!?”

翠心吓得跪在地上:“是,是嬷嬷,她说小少爷知道母亲去了,想念母亲才会哭,我们不能扰了小少爷的一片孝心。”

她几句话把房嬷嬷卖了个彻底。房嬷嬷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捶死翠心,可白梧桐在,她只得为自己辩解几句,说小少爷和夫人母子连心,知道夫人去了才痛哭不止的。

白梧桐抬脚踹在房乳娘胸口:“主子小不懂事,你们不在屋内伺候,跑到门口嚼舌根,我岂能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