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的是。”闻晏答应一声,又陪闻国公夫妻说了一会儿话。
晚膳时间,门口的丫鬟来报,说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来了。丫鬟的话刚说完,闻胥和夏氏已到门外,只听夏氏号丧的哭声传来:“公公,婆婆,你们要给我做主呀。”
国公夫人听了,当即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我还没死呢,你就号丧,是嫌我命长,挡了你当家的路?还是觉得我们夫妻刻薄了你,你看看谁家媳妇有你自在,不用站规矩,比我正经婆婆还有架子。”
闻胥走至屋内,忙跪地说:“母亲,看您说的,夏氏委屈找您做主,是倚仗您,怎敢诅咒您和父亲?”
夏氏连忙止住哭声,跪在闻胥一旁,仰起脸,泪花带泪地看着国公夫人道:“老夫人,我听闻娘家父亲病重,回家看望,谁知到了家中,被家人一顿训斥。问明原因才知,家父被皇上训斥,禁足家中,罚了俸禄,还要赔闻晏银两,这都是闻晏的错。父亲围剿江洋大盗,不慎烧了碧荷苑,咱们大家都是亲戚,关起门来说话,为何闹到御前。闻晏明摆着看不惯我,记恨冯氏因我和离,才故意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也许碧荷苑的火就是他自己放的,故意栽赃我父亲也不一定。”
国公夫人气得头晕目眩,喘气困难。胡嬷嬷立刻上前,一手扶着国公夫人的背,一手揉胸口,给她顺气,眼眸不善地瞧着世子夫人。
闻晏端起一杯茶,递到国公夫人唇边,喂她喝了一口,道:“祖母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闻国公经历大风大浪,浸淫朝堂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却没见过夏家这样没脸没皮的无耻之徒,颤颤巍巍起身,深呼吸几口气,平定心绪后,指着夏氏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当夏家人,还是当闻家人,今日,你选一个吧。”
闻胥抬头惊讶地看着闻国公,瞥眼见闻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未给他。那他以前做的事情算什么,笑话吗?
“都是你,孽子,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即已分家出去,为何还要回来,滚滚滚,永远不要回来了。”闻胥指着闻晏,大声咆哮道。
闻国公冷冷目光直直地瞅着闻胥,一言不发。闻胥见闻国公这样看自己,心里发虚,问:“父亲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每次都是因为他,让父亲母亲操劳,这孽子没回来,咱们家相安无事。”
国公夫人喘着粗气,目光紧紧地盯着闻胥,指着夏氏道:“她气得我离家出走,你都忘了?这会儿不是你们去青阳镇接人的时候了,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我看你不是多嫌晏儿,是看不惯我们,好,我们今日就走,你父亲早已厌恶了官场,明儿就辞官回乡,再也不碍你们的眼睛。”说着,泪滚下来,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