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一口气憋闷在心里, 意难平。
“按理说,这奚家大爷, 就是记恨老爷当年棒打鸳鸯,老爷又不肯低头去认个错。这会儿人家发达了,老爷就更拉不下脸了。这要外头传出去,也不知会被说成个啥样。”
崔妈妈:“所以还得让二姐儿做做工作,劝劝那位爷, 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记恨一辈子。”
秦大娘子:“这回我是真的不好说了!”
崔妈妈:“指着老爷去明着说,那可比登天还难。”
秦大娘子思索了一会儿,不由得美了一番。
“还别说,二姐儿这看人的眼光,到底比咱们都好。谁晓得那平平无奇的商户,能有这能奈?一下平步青云,羡煞多少人?”
崔妈妈长叹了口气,也算是苦尽甘来吧,当初也是受了顶大的委屈与辛苦,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下午,秦大娘子备了马车,去了一趟玉奚山庄。
还未进门,便被护院给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就不让进。
就是把太师府的名号搬出来,哪晓得那护院越发为难。
“我家大爷明着说了,别人也就算,越是太师府来此,越是得细细盘问。”
要不是在门口遇到梅三姐与莫青原采药回来,估计是太阳下山也进不去了。
秦大娘子一肚子的火,去女婿家还得瞧这些脸色。
一进屋里,喝了碗冰镇酸梅汤,奏大娘子免不了发起了牢骚。
“二姐儿,你那夫君现在是好本事了,你知不知晓那护院是何说辞?!”
梅二姐挥了挥手,让茉茉带着孩子出去了。
“母亲您消消气儿,吃茶。”
见秦大娘子终于消了气儿,梅二姐才追问:“那护院是何说辞?”
秦大娘子:“那护院说,别人也就算了,越是太师府的人来此,越是得盘问!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看我女儿,还得顶着大太阳,拦着不让进去,传出去谁的名声也不好听!”
梅二姐确实不知,奚风渡下了这种口令,但却也未多想。
“母亲,这事还得您多谅解谅解,毕竟当初梅家与阿渡的梁子是结下了,他不愿意自有他的立场。”
“那你的立场呢?你就没立场了?”
梅二姐脸色沉了沉:“他是我未来的夫君,立场自是一致的。”
秦大娘子默了许久,倒也没有再说其它的。
“再过五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女儿出嫁,总得要些体面的嫁妆,崔妈妈。”
“诶。”崔妈妈上前递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秦大娘子将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对做工精致的龙凤镯子,一支名贵的步摇,还有一串血红色玛瑙项链。
“虽说……”秦大娘子红了眼眶,声音也跟着涩哑,好一会儿才缓了缓道:“虽说玉奚山庄啥宝贝也不缺,可能这些东西你如今也瞧不上了……”
梅二姐哽咽着紧紧抱过盒子,泪水凝成珠无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