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廿第一个念头。
“大夫!大夫!”几乎瞬间,傅廿就反应过来,丢下药碗,踉踉跄跄的跑向外面,嘶声力竭的喊道,“大夫!出事了!”
“还有气。不过……”
“钱不是问题。”把大夫拽过来之后,傅廿赶忙说道。
这和他刀起刀落杀死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心想。
“小兄弟,生死由天,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大夫一边摸着脉搏,一边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异乡人,尽早做准备吧。老夫这药,最多只能再吊他几日性命。”
坐了好一会儿,傅廿才呆滞的走出医馆。
回遥月门,必须先回遥月门。
先找到傅桢再说。
有了这个念头后,傅廿一路进山的速度很快。
这次没有高烧的威胁,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从午时跑到傍晚,傅廿就看见遥月门的地界岩石,这才放慢脚步。
天色渐暗,山涧的风啸像鬼哭一般,给原本就人迹罕见的山谷更添阴冷。
往前走,能看的石板路的缝里全是杂草青苔,似乎很久没有人践踏过此地。
傅廿心生奇怪。
遥月门弟子于先皇在世的时候达到巅峰,即便日后没落,也不至于一点人迹都没。
而且,从踏入地界的时候,傅廿就没察觉到有什么活人的气息。
他继续往前走,发现曾经训练的校场上也杂草丛生,起居的房屋也破烂坍塌,很久都没有人修缮过。
难道是师门有过重大的迁徙?
随即,这个念头便被打消,因为那日,他明明见傅桢也往这个方向走。
遥月门的主院也空空荡荡的,傅廿走回他小时候住的那间房舍,炕上已经积满了灰尘和老鼠,他一来,老鼠就四散奔逃躲进了角落。
正满心疑惑的时候,傅廿似乎察觉到地下有些许动静。
山中地壳运动频繁,时不时颤动几下他从小就习惯,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不一会儿,脚下又传来一阵有规律的颤动。
是人为的,傅廿眯起眼睛,攥紧手里的匕首。
对,师父的书房有一副挂画,后面藏着通往地下的暗道。
傅廿突然想起来,赶忙朝着书房的方向奔去。
果然,挂画上面不像别处,堆着厚厚的灰尘。
傅廿一把扯下挂画,凭着记忆打开了背后的暗门,没想多,一路向着深不见底的石阶跑下去。
他记得,原来暗道是堵死的,只用于存放粮食和酒。
可现在却是深通地下,转弯拐角很多,跑了一刻钟,还没见底。
越往下跑,傅廿心里越没底。
上一世他在师门,也没来过这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