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
就是说,虽然不给我关高墙,但我自己得懂得画地爲牢,严谨自律。
咳,真是的。
当然我不是想……和宫女怎麽的。
不过皇帝这话里的意思我是十分明白的。
皇帝收拾停当起驾走了。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睡回笼觉的心情和感觉。把被子一推:“不睡了。”
“是。”
下面马上有人应著,除了小陈还有昨天晚上那两个小侍,我知道一个叫刘童,另一个叫什麽名字还不知道。手脚都挺麻利,长的也清秀顺眼。
漱口,洗脸,梳头,穿衣。一切都弄好,天已经亮了。刘童请我移步到花厅里用早餐,我知道这里的习惯,主子没起的时候庭院和其他厅舍已经洒扫干净,等主子起身了移去别处,卧房就开始打扫,总之呢,不会让你看到他们做清洁工作。
挑侍从和宫女也就是走了个过场,我连正眼看都没看。
皇帝不在,多少松口气,日子不那麽难捱。
可是一想到要见白风的家人,就觉得惶惶不安。
可是再怎麽害怕,这一天还是过去了。
晚上我早早脱衣上床,整个人靠著床里,都快贴到墙上去了。皇帝回来的晚,也没有再说什麽话,就解衣安寝。他躺到身边来的时候我还紧张了一下,等了等他没有什麽动静,才慢慢安心。
可是明天呢,明天怎麽办?
睁著眼看著暗红的帐顶,我愁的直揪头发。
怎麽办怎麽办?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啊,用那个生病忘记了前尘的说法行不行的通呢?
这一夜没怎麽睡好,翻来倒去,皇帝倒是睡的踏实。
等到早上他起的时候,我倒困意上来了,换著被子眼睛根本睁不开。
皇帝走的时候我也迷迷糊糊。
足足睡了大半上午才爬起来,小陈帮我梳头的时候门口刘童说:“侍君大喜,您家里人入宫来探您。”
我大喜?
喜个。
我大悲还差不多。
心一横,反正是避不过。
见就见!
衣服外套穿好,头发梳齐,我往中间一坐:“请进来吧。”
外面有人躬著腰进来,小陈给我端上茶,小声说:“主子,这是枫立泉的水,今天早上第一车拉来的,皇上吩咐先给宣德宫使。”
我嗯一声。
虽然这个水难得,不过我现在哪有感谢他的心情啊。
再说,想透一点,人在杀猪之前总得好好喂,喂的越肥越好,毫无疑问这个皇帝目前在做的事情,也是属于不怀好意的饲养。
我端著茶,看那三个人给我行大礼,口称:“拜见侍君,侍君千岁千千岁。”
我倒,谁能活一千年?王八吗?
反正危机已经到了脸前,我反而不怕了,喝了一口茶,说道:“免礼。”
底下那三个人一老两少,不过虽然说是少,也比我年纪大多了,总得二十好几年近三十了。
我本来担心的是他们跟我叙旧,没办法只好说忘记了,不过他们很局促,那个年老的人应该是白风的父亲,只说,别来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挂念,又说这次得了很多恩赏之类的,又让我保重身体。
我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去。
啊,我多想了。
这年头儿的父子家人,不象我概念中的一样。有什麽真挚的情感呢?把儿子送到这种地方来的人,我觉得他会因爲觉得我不象他儿子而拆穿我这种奇异的身份,可是,我真是高看了他。他并不是一个爱护儿子的父亲。
那老头儿是个大圆脸,而他另两个儿子,算是白风的哥哥吧,也是圆脸,三个人站一起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活像三只肉圆子。
好在白风长的不象他们,虽然不算什麽英俊小生,可是绝对不象个肉圆儿。
多半白风是长的象妈。
大家大眼瞪小眼,我怕说错话,干脆闭嘴。他们看我不说,也不吭声。
简直难受的人要命。给他们看座,上茶,大家一起稀里胡鲁喝皇帝让出来的第一车泉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