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手心微微出汗了,这真是太好了!
我将老人家送到他家小区门口。从林荫道里转出来,外面是一个热闹的世界,不同于林荫道的阴冷,有着闪亮的霓虹灯和你来我往的人群,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并存在这不过几百米距离的同一个地方。
有人的世界是喧闹的,有人的是清净的。
早晨的住院部是很热闹的。有专人将病号餐一个个送到床头,家属洗刷的声音,病号扶着墙行走的声音……
我习惯这样的热闹,也喜欢这样的热闹。
阿娟告诉我有人在医生办公室等我。我推开门,带着鸭舌帽的女孩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lisa,林女士的女儿。眼睛红肿,衣服凌乱,看到我犹如看到救命稻草,她站起来,抽泣着,说:“医生姐姐,我妈定了明天的车票,从北京回来。”
我点点头:“嗯,坐高铁会轻松一点。”
“我妈还能活多久?”她看着我,瞳孔里跳动着火焰,也许是绝望的火焰。
我看着她,“复查结果出来了吗?”
她点头……
我说:“这不好说,我得看检查结果和手术记录。”
lisa低下头,“我妈没做手术,她想撑到孕七月直接剖腹。”
荒唐!无知!
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