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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复了一遍柏荣齐的代理律师在庭审现场否认罪行时提出的那三点。

李瑞阳再次向我确认:“宝珠,细节我不能多讲,每个律师都是会钻法律的漏洞,但是这种行为是不可能得不到遏制的。

辩方律师利用的漏洞,控方律师换一换,一样也可以用到。现在不是以前了,即使拿不到有利的口供,证据在,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听懂,但是我点点头表示我听到了,我问他:“你的搭档说的你用语言暴力诱供的事呢?”

“你叫他小刚子好了。”李瑞阳说:“放心,有监控全程录制的,不是他说是就是的。”

这就真的太好了。我向他说再见,然后搭公交车去了学校。

在我经过景观湖时,黎致远说的那棵会武功的树下正有年轻的学生们在约会,天上湖里各有一轮弯月,互相印照,交相辉映。

月亮下,那棵被修剪得造型奇特的松树,就像一个正在打拳的老师傅。

走过那个转角,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坐在花坛边上,抬眼看着二楼的实验室。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他很聪明,今天在李瑞阳病床前,他一定是听到了,也猜到了。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敢看他转过来的视线,直到他用力的握紧我的右手。

他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喊我:“宝珠。”

然后又沉默着,在我抬起手腕看手表的时候他问我:“宝珠,今天我没吃肉,是不是可以参观你的其他工作了?”

今天的工作内容是在尸库旁边的处理室,继续去脂找结构,然后建立一个完整的腋窝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