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幔一掀开,朝臣们先是一愣,然后就出奇的愤怒了。
只见装药的玻璃瓶子通透得很,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空无一物,还说是满满的一瓶,这明明是空空的一瓶、一堆!
他们花十万钱买了两百瓶空气?!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有不少年老的朝臣一下子气血上涌、脑袋发胀,有些站不住了,然而还不待他们发难,献帝带着晓婵过来,带着迫切的拿起一个揭开盖子,放在口鼻处,原本还焦躁暴露的献帝,转瞬间便平静怡然、飘飘欲仙。
众朝臣看着瓶子,想着进来城中种种传言,又惊又畏又不解,再不敢多说。
王太师于启程的当日醒来,听得天子成了废人,目呲欲裂,当场吐了血,还是挣扎着要随献帝回长安,又让人紧急传信,召袁绍前来护驾,护送他们回长安。
谯县只管结清了医药钱,旁的任由他们折腾,不拦不阻。
献帝坐在马车内,随大军出城,一路上不时传出哈哈大笑之声,谯县百姓无不好奇而驻足,间或一阵风卷起车上窗帘,果真见献帝满脸喜色,百姓愈加疑惑,想来公主和陛下已经冰释前嫌,只是做太监就恁让人欢喜?
袁绍来得极快,献帝一行人刚刚走出豫州,便又被他接去了冀州。
局势一下子微妙紧张起来,原本献帝在谯县,各诸侯畏惧陶淘的手段,不敢妄动,可献帝出了谯县,那么一系列问题都来了,第一件要紧的就是献帝已经成了废人,那么谁可为下任明君?
益州牧刘璋、扬州刺史刘繇等汉室宗亲全都蠢蠢欲动。
去往冀州的路上,朝臣们也是苦不堪言,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妙感,可惜献帝只管抱着瓶子吸气,一点没察觉到局势的紧张。
献帝的情绪在短短三两日的功夫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反转,贾诩等人不可能没注意。
贾诩当日便找到陶淘问道,“这物便是鸦·片?”
贾诩手中把玩着玻璃瓶,眸光深邃,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陶淘摇头道,“那是明令禁止的毒品,我怎么会做那个?”
贾诩有些无语,为主公莫名其妙的守规矩,那是几千年后的规矩,又不是如今的规矩,况且此时他们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陶淘解释道,“这是一氧化二氮,别名笑气,少量闻之,使人放松愉悦;长期大量的吸入,则让人身体虚弱,但还没有被列入毒品一类。”
陶淘摸不准他什么心思,又想维护自己光伟正的形象,便道,“不是纯粹的不好的东西,于医药麻醉一道很有用处。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跟我玩这些个迷药什么的,他玩到祖宗头上来了。”
贾诩的情绪一下子冷淡下来,道,“哦。”在心中为这笑气下了定义,□□,不致命。
然而,没过几日,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出,献帝驾崩了!
献帝年少又无病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欢欢喜喜、健健康康的离开的谯县,可如今,几日功夫,驾崩了,是何缘故?凶手是谁?
天下人听闻消息的第一反应,都觉得是袁绍无疑,可偏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竟是忠心耿耿的王允王太师弑君犯上,而后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