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不管自己母亲作何反应,便转身绝绝离去。
叫赵氏气得直重重拍打床板,气急恨道:“我当初就不该把你这不争气的种生下来!”
赵京钰出门透了口气,在田埂转了转到了傍晚才回去,结果刚一进门就见自个儿母亲正拿着扫帚打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那扫帚往两道眼熟的身影上招呼,打的两人抱头鼠窜,边打人嘴上还不留情的骂骂咧咧。
多少年了!赵京钰多少年没见过母亲这般彪悍的模样了!
这些年赵氏总是自持是读书人的娘,便也跟儿子学了几分斯文委婉,但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个泼辣妇人,一个早年丧夫的寡妇,她若不泼辣这么些年早被欺负惨了,家产都保不住还能培养出个举人出来?
这几日她也是气急了,懒得管顾自个儿举人娘的形象,况且唯一的儿子都入赘给人家了,她还顾个狗屁形象!
此番一阵撒泼打人,倒是格外酣畅淋漓!
第13章
等打跑了娘家兄长与嫂子后,赵氏拄着拐杖喘粗气,直觉眼前一阵黑,倒不是气得而是饿的,她已经足足两天没进食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等好过了些,就见到儿子正把碗举到她面前,温声道:“娘,吃些吧。”
赵氏却是无心进食,抓着儿子的袖子质问:“你晌午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便担了不孝的名声,从此绝了科举的心思’?难不成如今还能有转圜的余地不成?
虽则赵氏自个儿都觉得渺茫,但关乎儿子前程,她难免还是抱了些妄想。
赵京钰抿唇沉吟,见母亲实在着急,便松了口:“等恩师回来,或许还有些转圜的余地,不过儿子也不能保证。”
赵氏一听,心情激动之下竟是再扛不住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就见儿子已收拾好东西坐在她床前,见她睁眼便道:“娘,儿子该回许家了。”
赵氏心一紧。
赵京钰无奈道:“娘需养好身子,才能见着儿子登科入仕的那日,另则丝丝的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年纪尚小,娘不该为了些银子就将她早早定了人家。”
说到此,赵氏如今心情平顺些倒是愿意为儿子解释一二:“你别想太多,丝丝是我亲闺女我自是不会太苛待她,那家人是隔壁县姓蔡的人家,那家的小子跟你妹子就差了一岁,蔡家当家在县衙做捕快,将来那小子也能承袭他老子的位子……若不是看上你这个大舅子将来前途光明,人家怎会看上咱们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