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拟湾?呵呵,真是逗你玩!
白云阔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痛,回想自己上当受骗的日子,回想他花雨霁戏精上身,一口一个“叔叔”叫的毫无压力,回想花雨霁的慷慨激言,说什么“把自己丢进石洞,跟上古妖兽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会演啊!
抱着他大腿哭唧唧,装小孩装的不亦乐乎,装无辜装的称心应手!
耍他好玩吗?
耍了他七十多年,还没耍够吗!
“看我被你玩的团团转,很好笑是不是?”他心里窝火,真元猛地一催,怀里半昏不醒的花雨霁顿时呛咳起来。
白云阔一慌:“师哥!”
花雨霁吐出一口湖水,略显狼狈,他面色惨白如霜,鬓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凤眼微阖,眸光迷离而空洞。
哦,没死。
这是花雨霁隐约有意识,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花不染。”白云阔伸手在花雨霁眼前用力晃,总算让他那双凤目里有了些许神采。
“白,云阔……”花雨霁微怔一下,疲累的闭上眼睛,“不对,是叔叔。”
白云阔又好气又好笑:“叔叔你个大头鬼!好好看看自己什么样,比我大出一百多岁还装嫩!”
可能“大头鬼”三个字确实不符合霜月君的人设,花雨霁骤然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白云阔,再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恢复的自己。
原来这不是梦……他真的恢复了!
比起重伤在身,花雨霁更多的是尴尬,他干巴巴的笑了声,看向左右,问:“这是哪里?”
“不知道。”白云阔语气沉了沉,“蓬莱岛上秘境无数,离开凌霄湖,我本以为能回到蓬莱台……可能无意间踏入其他秘境了。”
花雨霁费力的坐起身,结果扯到剑伤,他忍痛说道:“也好,不然我这个样子回到蓬莱台,遇见那群仙道修士也怪麻烦的。”
白云阔紧张道:“你别乱动,剑伤距离你心脏的位置仅差半寸,再偏那么一点你就……”
白云阔一阵后怕,没敢说下去。
“就什么?一命呜呼?”偏偏花雨霁口无遮拦,不以为然道,“当年我大乘期渡劫,九百重天雷加身也没把我劈糊,何况小小的一剑?”
白云阔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年旧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忍痛,稍纵即逝,他将花雨霁横着抱起来:“就知道逞强。”
身体离地让花雨霁有些惊慌:“干嘛?”
白云阔并没有回答他,抱着他寻了间木房,将他放到铺着草席的土炕上。
花雨霁道:“回避一下吧。”
白云阔:“为何?”
“我要换衣服。”
白云阔点头,转身出去了。
花雨霁从袖内乾坤拿出衣服换上,再将那套血迹斑斑的旧衣烧了,这是他入了魔道之后养成的习惯。沾染他气息的东西不能随便乱丢,尤其是这血衣,因为他有至少一百种方法,可以利用这些身外之物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