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仍未点灯,阿姝沐在黑暗中,双目紧闭,面颊绯红,只觉烈火焚心,浑身上下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不堪。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人自外推开。
“雀儿,碎冰可取——”她费力转头,睁眼却见一张模糊的陌生男子的脸,登时吓得一抖,“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那人表情凶悍而阴沉,面上一道疤痕,自左眼下方至右耳处,贯穿整个面部,越发显得可怖。他一双圆眼满是寒意,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榻上粉面含春的美人。
“你害我至此,今日,我便要全部讨回来,教你也尝尝屈辱的滋味!”那男子仿佛怀着深仇大恨,边阴森开口,边欺身上前,一手掐住她脖颈,一手向下撕扯,“你这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怎心肠却这样歹毒!”
阿姝被他掐得呼吸不畅,却因浑身无力,连挣扎都无法,只拼命的以指甲掐着大腿,意图唤起些神智。
好容易因极端的恐惧而生出了力气,她匆忙抬手,拔下发簪,用力往那人身上扎去。
奈何这点力气,根本伤不到他,发簪插进他肩胛不过半寸,除了流出汩汩鲜血,他竟丝毫未动摇,反而更加阴狠。
阿姝已近窒息,遂放弃挣扎,颓然闭目,一面放松身子,好让胸腔能勉强吸进半口气,一面祈祷有巡逻的侍从经过时,能发现此处异状。
正当此时,门边又一修长身影悄然步入,趁那行凶者不察,举起手中灯台,狠狠砸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古言预收《艳煞》
文案:
江东高门间,流传着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积代衣缨的百年门阀陆氏,出了陆映这样一个绝顶的美人,娇柔妩媚,艳煞众人。
可惜明珠蒙尘,这位绝代的佳人,不但性情乖张,更是个父不详,冠母姓,寄人篱下的弱势孤女。
建康城无数世家公子,风流名士,只得望而却步。
这般女子,为妾尚可赏玩,为妻实不值得。
唯谢家三郎谢戎安独异于众。
谢戎安身为世家嫡子,仪度翩然,有引妇人掷果盈车之容,更少有贤名,得朝臣世家争相结交。
可光风霁月的谢三郎,拒了无数慕名上门结亲的清贵世家女,偏偏被美艳张扬,身世不堪的陆映迷了眼。
那年秋日,枫叶荻花,江风瑟瑟。
谢戎安将象征身份的玉佩交予陆映掌中,亲口允诺:“戎安愿败一世之名,散一身之财,护阿映一世安宁。”
陆映眨着被江风吹出的迷离泪意,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及至后来,她成了长公主,面对内有士族门阀争权夺利,外有北方胡人虎视眈的局面,仍镇定自若,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