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潜意识里,他便将她与妹妹、大嫂,乃至破奴和阿黛之间,区分的一清二楚,前者是被迫求娶的妻,后者才是真正要放在心间的血缘亲人。
即使后来,他渐渐的看清了自己对赵姬异样的沉迷,坦然的占有她的美色时,也仍未将她与旁的亲族相提并论。
他惩戒大嫂,只因她品行不端,犯下罪过,不堪为人母,不堪为长辈;他约束阿昭,只因她身为女子,仗着年幼受宠,行径鲁莽,不知进退,今日不教导,来日定会闯下更大的祸。
他的愤怒,从来不是因为她们打心眼里对赵姬的厌恶。
就连他自己,有愧于赵姬,也只因顾及她生来娇养,却偏在嫁给他后,受了许多委屈。心底里却从未想过,有一日她能与阿昭冰释前嫌,和睦相处,真正亲如一家人。
直到方才。
他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开始期待,这个亲自求娶来的妻子,能得到亲人的接纳与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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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封赏
刘徇一时说不清这是怎样的复杂心绪, 只凝神望着阿姝小口小口的,极耐心仔细的将那一小碗热腾腾的羹汤饮下。
海棠娇花般的唇边留下一抹细小的痕迹, 她才要取帕, 他却先一步的拾起,轻柔的从她唇畔拂过。
“不喜欢甜羹, 不必勉强自己。”他嗓音透着些许艰涩暗哑。
说罢,他自顾垂首,端起她余下的小半碗羹, 一饮而尽。
阿姝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拢,愣愣的望他,好半晌才讷讷道:“你怎知我不喜甜羹?”
她记得自出嫁来,皆时时处处的小心,丝毫不敢袒露一点过去在家中时娇养的习性, 生怕因此遭嫌恶。
哪怕近来受了大嫂的提点, 偶尔敢稍稍放肆, 试探刘徇的底线,也多只在床榻间,寻常仍是如履薄冰的。
刘徇薄唇抿紧, 眼底带出几分晦暗,好似在克制着情绪, 哑声道:“听你兄长说的, 你从小都只喝咸羹,一口甜的也不碰的。”
去岁在邯郸与赵祐饮酒那日,他曾听赵祐提过, 年幼时的阿姝虽懂事听话,却娇气得很。她与寻常嗜甜的女娃不大相同,除了新鲜瓜果,她一口甜食也不愿吃,幼时只稍稍尝一口,定会娇气的哭闹许久。
当日他只稍稍诧异,未放在心上,今日想起,忽然有些心酸怜惜。
她明明那样厌恶,却还要在这个并不接纳她的家中佯装欢喜,分毫不敢显露自己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