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熙想了想,又走回去:“那就打扰了 ,不知娘娘可有何事?”
“上茶。”姚德妃随口吩咐,一边走到榻边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红衣小宫女端着茶盘走上来,细细给季文熙斟茶,又给姚德妃斟一杯。
“都退下吧。”姚德妃挥挥手。
“是。”随着衣裙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小宫女们齐齐福一礼退下 。
季文熙眉头轻蹙,端起来茶盏浅浅喝 了一口,等着姚德妃开口。
“七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姚德妃瞥他一眼。
“娘娘请讲。”
姚德妃淡淡一笑,半晌道:“来本宫这里看叶殊的,最勤的就是七殿下。”
季文熙没想到姚德妃会把话挑这么明,抬手摸摸鼻子,一时面色微有些尴尬。
“而本宫看叶殊,也只有殿下你来的时候最开心。”姚德妃温和一笑,托着茶盏细细地拨着茶叶沫子。
“娘娘说笑了 。”季文熙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心中纳罕。
“你们年轻人的事,原本本宫也不该多管,要管也还有你母妃呢,也轮不到本宫。”姚德妃微垂着眼帘,圆圆的杏眼变成一弯,“只是叶殊毕竟在我这里,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 ,有些事,我却不得不为她着想。”
季文熙闻言心中疑惑:“娘娘此话怎讲?”
姚德妃抬头扫一眼四周,很安静,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她抬起眼帘,压低声音:“是叶殊的身世,让我不得不担心。”
季文熙微惊:“什么身世?她不是国师大人收养的弟子吗?”
“被国师大人收养之前,她可是应府上的小姐,是前兵部尚书应起麟唯一的女儿,应水茵。”姚德妃声音低沉,带着淡淡一丝哀伤。
“应尚书?”季文熙额头冒汗,脑子里一时间乱哄哄的,理不清楚。
“正是。叶殊的生母是我们姚家偏房里的小姐,我自小和她交好,叶殊小时候我也见过几面,论起来,她该叫我姨母。她的肩头有一朵梅花形的朱砂色胎记,绝对错不了的。”姚德妃淡淡叹气,“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竟然能从那场劫难里逃出来。”
季文熙心下震惊难以复加,良久,低声问道:“叶殊她自己知道吗?”
“知道。”姚德妃拿着手帕轻轻擦 眼泪,“这苦命的孩子,初见 我时,哭得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这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未及思索,季文熙陡然一惊:“那应贵妃岂不是叶殊的姑母?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