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了一缕谢宁的发丝,放在手心里把玩。
“什么不行?”谢宁疑惑地眨了眨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睡地上与他行不行,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在说他的病情加重了?
她又瞧了瞧被周显恩握在手里的头发,不知为何,竟觉得发丝有些痒痒的,下意识地就往旁边避了避身子。
见着她清亮的的眸光里是一览无余的疑惑,并没有任何杂质。周显恩没有再说什么了,松开了她的头发,往后倾了倾身子,目光却是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
他眯了眯眼,沈珏果然在胡说八道,弯弯绕绕地,说这些话半点用都没有,她压根就听不懂。
还是直接点好。
谢宁起身将烛火吹灭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摸黑回了床榻旁,掀开被子,躺在了地铺上。和床榻上了周显恩就隔了寸许的距离。
许是因着没人说话,房间里又突然多了一个人,她便有些睡不着了,胡思乱想起来。
她实在不知周显恩为何要到这儿来,虽然她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却隐隐的觉得他这两天有些反常。
明明前几天还说她虚伪,还要赶她走。今天就送了礼,来她姨母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实在搞不懂。而且他竟然一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然而然地就来了。
甚至提都没有提那天的事情,连个解释都没有给她。那几日他无缘无故地跟她生气,不理她不说,还打翻了她给他准备的那一桌子的菜。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些事情一样,思及此,她倒是有些气闷了,她因为那些事情伤心了这么久,可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可他每次说话做事都恰到好处,把她所有的不满都给生生地掐断了,不自觉地就跟着他走了。
她想了又想,他一向都是如此,性子有些强势,指望他来跟她低头或者解释什么,恐怕是不行了。谢宁也不再去纠结这些,只是没忍住开口问他:“将军,您打算何时回去呀?”
她是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终究是比不上周家,也没有下人伺候,每日里的吃食也十分简单,他又一贯是个挑剔的性子。他跟她说些伤人的话也便罢了,她都快听习惯了。可若是不小心当着她姨母的面说了些什么,那就不好了。
床单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才随意的开口:“急什么?这里山清水秀,景致也不错,多待几天,也无妨。”
谢宁颇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不过既然他有这个兴致,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就由着他去了。
窗外的风似乎大了,拍打着窗户,吱呀作响。寒意钻进来,她赶忙裹了裹被子,虽是铺了被子,可地上终究还是有些凉的。后背好像灌了些冷风进来,她便伸手捏实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