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佯作眉尖微蹙,复又漾起涟涟笑意。
唔,美人果然善解人意。
“好。”郁青朗声答得干脆。
见郁青不复初时黯淡憔悴,此际目如朗星,碧色流深般灿烂,单边梨涡浅浅荡漾开来。
倒叫他心神不可控一晃。
小心接过美人手里的粗陶药盏——药很奏效,一碗下肚,吐纳间,五脏六腑竟有种久违的洁净轻松……
刚开始的时候,郁青揣度,依美人儿容貌气质,极可能是一位喜好优游泉林,常怀山泽鱼鸟之思的名士隐客。
几日相处下来,郁青发现,美人倒的确思山泽鱼鸟。
只不过——
第一天,美人上山采药不辨物种,带回来一堆没有用的野草,挂了一身彩。
第二天,美人香汗岑岑,捣腾许久,用家里所剩不多的余粮为饵合着旧箩筐设计了一个捕鸟的陷阱。
倒是真的有鸟来。只不过鸟吃完所有的诱饵,饱暖思欲,留给外间翻晒的被子几粒新鲜的鸟粪后翩翩然而去。
第三天,美人一大清早又起了,玉手提着捕鱼的刺钩、围罛,看起来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但美人自是留意不到这些,哼着小曲儿甚是畅快出了门。不曾想,没有捕到半条鱼不说,失手落下了工具,踉跄去寻时又被湍急水流卷走。
第四天是个阴天,院子一角耐冷的翠苔,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尤其低黯而浓郁。
郁青低头闻了闻新洗不久的被褥——不出意料淡淡的霉味,晒得不够酥香。
郁青皱眉,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