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未变,只换了一身双茧暗纹的月色织锦宽袍,样式简洁清贵的白玉束发,如神祗泛出珍珠般的色泽。
感觉到郁青的窥视,沈昀朱唇轻抿,双眸微低,一只手状似随意搭在支起的腿上,默了一个“宁”字。
神色静宁,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郁青点了点头,心跟着安定下来。
很快到了醴渊国境内。
传闻中的醴渊国事事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
轻手撩开马车门帘一角,郁青一路看来,果然市井一片祥和繁荣之气。
现国主对于自己的大疾,选择秘而不宣,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正确的良策,至少目前,并没影响到醴渊百姓现有的生活。
尤其在一个四处战火的年代,对比之下,醴渊就像一个话本子上才存在的桃源。
普通百姓和和乐乐也就算了。一路她,还看到了不少跟她相仿的异瞳之人,当街沽酒卖钿花,杂耍算八卦,从善如流做着各种生意。
郁青难免觉得稀奇。
在人间她是头一次看到异瞳,虽皆不是绿瞳,观肤色和五官这些异瞳之人也不像中原之人。
与她还是有很大区别。
沈昀看她一直扒着门帘,勾了勾唇:“听裴易说,我这个不算熟的弟弟治理起国家来,倒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合格尽职。当政后,他定法优待优恤异瞳之人。各地异瞳之人都纷纷来投靠醴渊,普通百姓也渐渐放下成见,赞其包容……”
醴渊地理位置临着北方边境。
两匹油亮的枣骝马拉着马车驶过新雪甫干的青石长街,早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转向处稍有颠簸,马蹄急踏,发出老长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