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上辈子,我跟小蒋来欧洲吗?”
黄聆哪里记得他什么时候来欧洲?那时候他们在这里有公司,跑欧洲不是很正常?
“那一次,我给彭紫菱买了两个包,三十多万。给你买了一块腕表不过两万块钱。你还开开心心地戴在手上,我在茶水间还听见公司里的那些女人在议论你,说你拿了人家个零头都不到,就开心地飞起来。其实,听到那个我很难过。我来你办公室里,要开除那几个女人。你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这种话听听就好了,这块表你很喜欢。”
那块表,她满喜欢的,之前在国内的杂志上看到,国内没买到。就想来欧洲买,没想到各家店都没有,问题还不是个大牌子,大牌子还能让人家给留货了送过来,小牌子没这种服务。没买到有些遗憾,他出来给她买了回来,只说了看见顺手买了。她喜欢当然戴在手上,下面的人嘴碎,说些有的没的,反正她也从来不在意这种。
“我出来前就扯了那一页的杂志,跑了七家店,火车转了三个国家,才买到的。”聂修谨擦眼泪,“对彭紫菱我不用脑子,反正给钱就好。对你我真的想要你开心,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那么喜欢你,就是没跟你说起。等我想说的时候,我看到了体检报告。问医生,我已经时日无多,我还说什么?跟你说了,让你更伤心吗?唯一能给你的就是那点钱了。”
“人都没了,我要钱干嘛?”黄聆呼出一口气。
聂修谨伸手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你看,你可以不要我的钱,但是你想要我的人。”
“呸,谁要你的人!”
听黄聆这么说,聂修谨心里宽松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张掉在屎上的一百块钱。捡起来嫌恶心,不捡吧,又舍不得!”
“谁舍不得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聂修谨拿了纸巾给黄聆要擦眼泪,黄聆一把抢过,自己擦。
他又抽了一张,擦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转头抽开抽屉,拿出咖啡杯的杯碟,两个杯碟,倒扣了放在地上。
西装脱了,脱背心,背心脱了解开领带,他低头解开皮带,把皮带递给黄聆,黄聆接在手里,有些发愣。这个憨憨要干什么?
开始解开衬衫扣子,脱下衬衫扔床上,又开始脱长裤。
黄聆没想到他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些,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犯什么浑!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梦都不要做。你敢不二不三,哪怕是晚上,我也回去!”
聂修谨看了看地上的两个杯碟,看了她一眼,往上面一跪,黄聆看着都疼,他皱着眉头:“上辈子是我不好,这辈子我瞒你是怕你不给我机会,我现在任你打,任你罚!只要你出气了就行!跪蚂蚁的话,这里不好抓,咱们回去跪。这里没有搓衣板,键盘还要出去买,咱就用杯碟凑合了?”
他干的什么混账事?黄聆已经没法子伤心了,想要发脾气,也没法子发脾气,看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铁憨憨,捂着额头叫:“你给我起来!”
这货还不起来,伸出胳膊给黄聆:“老婆,其实我没沾上屎了,我是干净的,你闻闻。你不知道,上辈子夜里做梦,梦里都是你。我真的对小笼包没兴趣,我还是喜欢大馒头。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区别,上辈子做梦,脸是模糊的,这辈子做梦脸是明明白白的。声音都像是你昨晚叫我的声音。又酥又软,我听得骨头都能酥了。”
还说!想想自己昨天晚上被这个老东西哄地叫他老公,还叫什么好哥哥。现在想死的心都有。黄聆伸手要打他,他还在那里叫:“老婆,用皮带抽就好了!手会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