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是因你而生……若是你不要我……那我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棠棠,你不能这么残忍……为什么我不行?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穆棠风,“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的问题,银玄,感情不能强勉……”

“不一定非要是我,你忘了吗?沈疏影……你之前不是喜欢他?说明你还是能喜欢上别人的……“

“我不想听。”银玄指尖苍白,他深绿色的眼眸看着穆棠风,嗓间仿佛被梗住了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先试喜服,不说这些……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穆棠风心里一软,便应下了。

银玄这次没有说要留下来,自己主动拿着喜服出去了,去了隔壁的一间客房。

门被人轻轻合上没有一丝声响,银玄没有对他说一丝重话,连关门的动作都带着难言的温柔。

一墙之隔,银玄站在门外,外面雨幕连天,云层沉沉压抑着,像是在他心头也笼罩上了阴郁。

院子里的梨树被雨水冲的枝叶凌散,泛黄的叶子吹落在地上。

银玄在客房里沉默的换完了喜服,他出来的时候眼角又扫到那处后院儿里的屋子,想起来穆棠风之前异常的反应。

屋子有些破旧,上面上了一把掉漆的厚锁,外面还笼了一层结界,银玄的目光落在上面,屋子仿佛在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过去。

他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朝那处院子里走了过去。

结界在他面前应声碎裂开来,青石地板溅出来水花,石阶上裂开缝隙,银玄把手放在锁上,“咔嚓”一声,门缝微微露出来一丝缝隙。

心里仿佛隐隐有预感,银玄冷白的指尖放在门上,好像他若是进去了,就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银玄在门口纠结了片刻,伸手轻轻一推,朱门向后向来,漫天的腐朽纸张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四面的墙上挂满了画。看上去层层叠叠应当有上千副,每一副都是同一个人。

上面的人他很熟悉,有时候是墨发黑眸,有时候是银发蓝眸,五官深邃凌厉,像是一把内敛却暗露锋芒的利刃。

画上每一副表情都不一样,有的是漫不经心、有的是垂眸思索、有的是敛峰不耐,更多的时候是笑着的。

银玄对谢含玉的印象并不好,但是若是只看这些画,会情不自禁地让人觉得被画上的人吸引,不难看出来作画的人花了多少心思。

外面的风顺着吹进来,上面悬挂的画跟着晃动,其中一副被吹的掉落在了地上。

画卷在银玄面前不远处摊开,上面是唯一一副的两个人,谢含玉低头看着穆棠风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又红又绿的丑钱袋。

边缘的画纸微微泛黄,看上去应当有些年头了。

每一副上的人仿佛都朝他看过来,银玄穿着一身百鸟朝凤的喜服,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对上面前无数个谢含玉的眼睛,仿佛能透过画感受到本尊对他的轻蔑。

那眼神仿佛在一寸寸的将他凌迟,让他几乎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