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形一定很危险,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高烧,对两三岁的孩子而言就是性命之忧,皇帝怕是实在没办法了,最后不找大夫改找高僧,为景王改名祈福,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此时的李鱼尚未反应过来皇帝特意提起的一池金光是什么,只想着水里怎会有光,多半是何处映照过来的。

而景王原叫做天景,竟也被他猜中了。

幸亏了空提醒皇帝,李鱼不着边际地想,万一皇帝自由发挥过了头,给景王改名叫做天光、天金,远不如天池好听。

景王虽已不记得当年之事,在皇帝刻意提醒下,仍是拱了拱手,向了空道谢。

了空谦逊道:“老衲不过举手之劳,是景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大师切勿自谦。”一番寒暄过后,皇帝总算切入正题:“如今又要劳烦大师再看一看,景王近日养了一条鱼,朕觉得挺不错。”

李鱼:“……”

李鱼后知后觉,原来不是景王要出家,皇帝让景王见了空,就是冲着鱼来的。

小鲤鱼顿时有些忐忑,别的人倒不怕,了空这种高僧,会不会一眼就发现他是一条穿书鱼啊。

李鱼决定能瞒则瞒,努力伪装成一条寻常的食材鲤,绝不在了空眼皮底下胡乱搞事。

皇帝既开了金口,景王沉着地将水晶瓶从袖中取出,当着皇帝与了空的面,打开瓶盖。

了空一见到水晶瓶里乌黑透着金的鱼,便若有所思。

在他注视下,小鲤鱼也特别乖觉,几乎很少游动,景王怕小鱼见到生人紧张,未曾受伤的左手,手指轻轻触了触鱼脊。

李鱼:“……”

李鱼假装毫无感觉,一点不配合,高冷地吐了一个泡泡。

景王:“…………”

景王与鱼的一举一动,都被了空看在眼里,了空沉吟片刻,对皇帝道:“景王殿下这条鱼,依老衲看,的确非同一般。”

顿了顿,正要继续往下说的了空,迅速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视线,分别来自冷着脸的景王,与景王手里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小鲤鱼。

真是宠物会随主人。

了空暗笑,接着道:“老衲这辈子,还从未遇见过此种情形。这鱼……”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果不其然,景王的目光已快要将他凌迟了。

了空七十多岁的人了,愣是觉得颈项处凉了凉,微微一哂,道:“这鱼应是锦鲤之后,如今看着不大像,往后是会越来越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