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星回到蒋家后,第二次开口说出马翠花的名字,竟然也是一副满满的思念和感恩之情。
蒋红学全身从手掌开始,滚烫得无以复加,蒋红星哭哭啼啼说了什么,他全部一口应下。
要说的事情说完了,蒋红星离开了依依不舍的蒋红学,回到了自己房间,脱掉了衬衣,在里面穿上了王主任给她新买的内衣,擦干头发,才出了房间。
蒋副主任两夫妻回来的时候,蒋红星正安安静静地翻着陌生的课本。
王主任让她好好休息先把身体营养跟上去,学习的事情慢慢来。
蒋红星低头轻轻应了,才乖巧地回到房间。
王主任这才发现儿子蒋红学不在家里,也没多问,儿子这个年纪,应该有他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安排。
蒋红学很晚才回家,看了蒋红星紧闭的房门,站了很久才回自己房间。
他去了不少地方,找了很多人,自行车脚踏板被他踩得快烂掉,他才匆匆回到了家。
很累,心里却很欢喜。
红星受苦多年,为她出口气又怎样?
第二天,又是一个火辣的三伏天。
苏乐乐换了一身衣服,将钱贴身藏好,背着小包袱离开了旅馆。
去了办事处,出示了介绍信和其他证明,找到了办理户粮关系的地方。
“为人民服务!”苏乐乐响亮地隔着玻璃窗开口打招呼,“同志你好,我想转户粮关系。”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看苏乐乐精神饱满,眼神明亮,一身布衣虽然有补丁但干干净净,很是有好感,也开口回应:“主~席万岁!小同志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转到哪里啊?家里的大人呢?”
苏乐乐大声应答:“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我叫蒋红梅,从苏市转到东方红公社下的丰枣村,改名为苏乐乐,这是我的介绍信、证明……咦,怎么啦?”
苏乐乐看见对方刚才还一脸笑意,突然就晴转阴,从窗户洞里一股脑把东西全推了出来,她连忙把东西收好,疑惑地问:“同志,这是怎么啦?”
那个大姐狠狠皱眉,仿佛看着一堆垃圾:“打到一切反~动派!你就是蒋红梅?那个偷了别人美好童年,霸占别人父母十多年、还对亲身母亲恩将仇报的蒋红梅?你还有脸来转户粮关系,你还想落户到自己亲生~母亲那里?告诉你,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是个窃贼,无耻的窃贼,我代表我们广大无产阶级劳动者,我代表受苦受难的贫下中农,唾弃你,鄙视你,我拒绝为你办理所有手续,请你离开!”
苏乐乐差点想要仰天长啸。
小爷我是个窃贼?
不,请看我的正经脸。
绝对不是,请不要侮辱我作为一个恶人的基本尊严。
我还没亮出我手里的战戈,还没有血债血偿,请不要小看我。
想到这里,苏乐乐对这位大姐露出一个凄惨又自苦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的悲凉: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同志,我蒋红梅上对得起苍天大地,下对得起主~席群众,我自幼在主~席的教诲和语/录下成长,为了练就红心,我忍痛离开了养育我多年的父母,主动留在丰枣村,决定在农村广阔的天地中,锻炼自我不断成长,接过革命先辈的担子,想要把我们国家建设得更加富强,这方面,我绝对没有任何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