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质隔墙那端，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声，紧接着崔欧宁发出“嘶——”的声。

听起来挺重一声的，应该是崔欧宁撞到哪了。

顾折风虽然生着气，但是还是时刻听着衣帽间的动静，这个声音一传来，他心下意识一紧。

床还是太小了，崔欧宁那么个大个儿很难不撞到。

也不知道疼不疼。

顾折风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扛过去，又跑下了床。

他走到衣帽间，借着为数不多的光亮，看见崔欧宁睡梦中捂着头缩成一团。

蠢死了，被撞的疼了也不醒，就傻乎乎的捂着头。

睡觉这么重要吗？嗯？这么重要？

顾折风没忍住，喊了一声：“崔欧宁！”

没醒。

顾折风蹲下/身，正好平视着侧躺的崔欧宁俊秀的脸。

是和之前的崔欧宁完全不一样的脸。

可即便是他闭着眼睛入了睡梦中，顾折风也认得出来。

“崔欧宁。”顾折风抬起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是混蛋你知不知道？”

睡梦中的崔欧宁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

顾折风的眼神慢慢柔和起来。

他从小顺风顺水，喊着金汤匙出身，衣食无忧，万千财富唾手可得。

可他从没觉得自己幸运。

直到崔欧宁死而复生。

他是多么好运，多么得上天垂怜，花光了多少辈子的运气，才能和崔欧宁走在一起。

他又戳了戳崔欧宁的脸。

“崔欧宁，你是混蛋你知道吗？”

可糟糕透顶——

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

虽然床不舒服，半夜还被撞了个头，但崔欧宁意外的睡了个好觉。

可能是因为房间是顾折风睡了好多年的房间，屋子里飘飘荡荡的，都是顾折风的味道。

很好闻。

半夜的时候，这些漂浮在空气里的味道，好像还幻化成了顾折风的手，温柔的替他用微凉的毛巾摁压着头顶。

梦里他好像还抓到顾折风的手了，然后抱着顾折风的手睡的香甜。

不过做梦毕竟是做梦，第二天崔欧宁起床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小床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倒是枕头旁边莫名其妙多了个毛巾。

之前有吗？

崔欧宁没在意，想着阿姨应该会收拾，就把毛巾放在了床头灯旁边起床洗漱了。

意外的是，今天的顾折风也起的很早，崔欧宁起床的时候他就不在房间了，一直到洗漱完下楼，才发现他已经吃上早餐了。

崔欧宁试探着打了个招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