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锦瑟捻了一块,颇为嫌弃地伸手往自己脸上抹去,很快她脸上就露出一种暗沉之色,颜色极为自然,好似原本的肤色就是这样。
翠华看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说道:“姑娘,姑娘,好厉害。”
苏锦瑟满意地转了转脸,紧接着用那盒粗糙的粉盒子给自己打了一层巨白的粉,最后拍手把那层粉拍掉,脸上的肤色越发真实。
“厉害什么,不过是一时之计,而且这个用料复杂,根本供养不起。”苏锦瑟把最后一点扣扣搜搜地挤到脖子上,逐渐颜色变浅,边缘用粉盒子晕染开,不至于格外突兀。
“姑娘与以前一样不就好了,为何今日格外复杂。”翠华扶起苏锦瑟,给她挑了件素净简单的衣服换上。
“我想大概是脖子上的刀要见点血,检验一下我这个货物的品质了。”苏锦瑟漫不经心地说着,黝黑的眼珠微微眯起。
老太太是她头上悬着的刀,一触即发,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可如何脱离困境与她而言却是毫无头绪,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被当做垫脚石。
孟识说过,隐忍不发是如今处境的最好选择,她是羔羊,毫无还手之力,既然没有方向,不如蛰伏等待。
一击必中,才能成功脱险。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让自己显得无害可控,免得哪里不如老太太的意,平白受了折磨。
翠华被她说的面色惨白,给她整理衣衫的时候,手都在抖着。
苏锦瑟一把握住她的手,认真说着:“我有一句话一定要与你讲,遇事不可慌张。”
“不过是还未发生的事情,自乱阵脚只会让结果越来越坏,而且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没有最好一刀,都有回旋的余地。你一慌,就什么都结束了,命在你自己手里,自己不把握谁也救不了你。”
她说话的口气太过认真,眼神直直地看着翠华,漆黑深沉的眼睛中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稳重与镇定,那眼神格外能安抚人,把翠华一直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姑娘说得对,是我太没用了。”翠华沮丧着,片刻后打起精神来,坚定应下,“我一定会保护好姑娘的。”
苏锦瑟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眯眯地说着:“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走吧,看看老太太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猫发财踩着瓦砖来到鹤柏堂的屋顶,小耳朵抖了抖,仗着体型娇小,艺高人胆大地跳到一处开着窗的窗台缝隙上趴着,透过缝隙,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情形,猫瞳微微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