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阳光上她就是一团黑的,支撑不了多久,但是譬如像现在这屋内无阳光的地方,便可化作人形,但也只有穆琳琅或同类能瞧见她。
琳琅大摇大摆的坐下,“说吧,附我身是要做什么?”
她简略了讲自己的故事:初来人间时,附身在一只刚刚死去的麻雀身上,双翅都受了伤飞不起,被一个孩童捡到,悉心照料,她便一直陪着那位七八岁的孩童,春夏秋冬,温书习字,到参加科举考试,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直至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辞官返乡。
大概不会这样顺当,穆琳琅挑起眼皮听她继续讲,唯情的眼睑低下来:“他心爱的女子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里病逝了,他一直未娶,我托了朋友,让他在梦中能瞧见那女子的背影聊以慰藉,后来他也生了一场大病,病中呢喃间还是想见她,想听那笛声。我便让朋友在梦中转告,会在回乡路来送别,不过只得遥遥一见,不能上前。”
唯情苦涩道,“他饱读圣贤书,自然不信人能死而复生。不过是想得太苦了,再不可能的事,也会在心里生出盼头来。”
梦中百回首,人间遥望故。
穆琳琅听着,心里对唯情附身的埋怨早就无了,但又不肯承认感动,只瘪瘪嘴道,“那为何选我?”
“我说了,你皮囊不错。而且我观察了你许久,你能看到妖怪,便是少之又少的,可以理解妖怪的人类。你放心,我既平白附了你的身,定会对你做出些补偿来。”她神色突然活跃起来,“穆二小姐,你和你夫君之间的感情不太好吧。”
琳琅顿时噎住了,“你,你胡说什么?”
她洋洋自得,好似变了一种模样,“我在人间也不算短,这些自然可以看出来。你夫君若真的爱你,你为何总是去外面买醉?”
难不成她在这妖怪眼里,竟还成了怨妇一类的人物?琳琅急哄哄的开口,“我,我没成亲之前也喜欢喝酒的!”
唯情道,“那你们都没有同房睡过,也几乎不一起用饭,这可不能反驳吧。穆二小姐,我不会白白借你的身体,你可希望你夫君对你温存疼爱?我能为你办到。”
穆琳琅又好气又好笑,“你从哪里开始了解我的,到底观察出个什么玩意来了。再说了,你不是影子吗,怎么还会这些——”
“我的名字是唯情,修得便是‘情’字。我有一个独门绝技,甚少舍得拿出来用。这次为表歉意,便费些灵力吧。”
“等等——”琳琅连忙道,“你这独门绝技到底是何物?我应该不会需要的。”
唯情颇为自得,“此术名为‘入情’,可以让某人对你痴心七日。你只要抓住这七日的机会,必定能好好改善你们的夫妻关系。”
幸亏给问清楚了,果然是自己不需要的,还改善夫妻关系?穆琳琅哑然失笑,远远瞧着萧承翊的身影朝这边越来越近,琳琅抬手笑道,“我们二人的这种夫妻关系呀,不是常有,也不是你理解的那种·······”
她还在乐呵呵给这妖怪解释,而下一秒,唯情依旧以附她身的可怕速度,飞向朝这边走来的萧承翊,长袖一挥,施展了她的独门绝技。
穆琳琅几乎要石化在原地,“······你,你做了什么,你对王爷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