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小院十分热闹,围满了街坊四邻,炸了一地的爆竹,有胆子大些的,还凑到跟前去打量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喜婆也不能生气,只能笑得唾赶。
长宁跟在后面纳罕道,“这要是在宫里,早就被拉下去打板子了。”
拜堂之后,按理说新娘要待在洞房内等新郎宴完宾客,可如珠不愿傻傻的坐着等,何况今日还来了贵客,于是让小六子先挑盖头。反正他现在都乐得傻乎乎的,叫他做什么都行。
喜婆把喜秤递给小六子,长宁忙道,“这个我知道,这叫称心如意。”
说完又对身边的两位已婚妇女比划了一下,“大哥和七哥也这么做过吧。”
惊洛先摇头,“没有。”
琳琅正为她这话奇怪,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成亲时的盖头也没劳驾萧承翊。
称心如意后,喜婆又递上两把金剪刀,两位新人剪下一缕头发,用丝带细细绾着。
长宁不懂这什么意思,喜婆又笑盈盈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说完便看向琳琅,但瞧她眉间轻蹙,并未热情的拿赏钱出来。
“哦,原来是结发。”长宁弄懂了,可身边二人给她的反应还是没有,于是轻声叹息,“你们两个成得什么亲。”
仪式毕,小六子不舍的看了如珠一会,出去敬酒接客了,一直安守本分的似玉帮忙给如珠换衣,卸环。
喜婆得了最后的赏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看着跟前那三个姑娘——长宁灵动可爱,惊洛清新疏朗,琳琅艳丽动人,站在一处,如同一幅上好的美人图,叫人挪不开眼。
虽说这三人的气度也与旁人不同,可张婆到底没忍住心痒痒,挑了看起来最好说话的长宁,笑得一脸褶子,“这位姑娘,你是在哪家做事的?父母可尚在吗?你模样这么俊,若想找个好郎君,我这多得是呢。”
听着媒婆如此不知礼数,在床上坐着的如珠脸色惊变:“张婆,你莫要乱说勒!”
长宁却丝毫不生气,第一次有人问她这样的话,只觉得好玩又新奇,她对张婆福福手,欢快道:“多谢您老关心,不过我阿爹,已经给我订好人家啦!”
“这么快?”张婆一脸惋惜状,又把希望的眼神对准惊洛,长宁赶紧一手挽住一个,顺势道,“她们俩您就更别想了,这一位是我大嫂,这个是我七嫂,都是有主的人了。”
虽对她没什么实际损失,可张婆还是觉得自己的媒婆生涯受到了重创,心里很不是滋味,又陪着她们敷衍了几句,便出门去。
谁知琳琅一直在偷偷观察她呢,她前脚刚出了房门,琳琅便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在一边,“张婆婆,我有话问你。如果啊,这两人成亲时没有称心如意,没有结发,新娘甚至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不太吉利啊,对日后的生活有无影响?”
张婆听得一脸诡异,直拍着掌道,“哎哟,这是结得哪门子亲嘛,可别小看这些讨吉利的活儿哦,成亲要是开头都不顺,日后哪能顺得了嘛。这夫妻过不长,过不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