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你也过来吧。”
穆寒倾哑着声音唤她。
琳琅应了一声坐过去,握住长姐冰凉的手,听着母亲长吁短叹,“好好的满月酒,怎么成了这样?”
今日的喜庆还未拆去,就要挂上白色的幔纱。琳琅心底有些难受,她刚刚一直全力护着长姐,听到顾氏老夫妇的噩耗只是讶异,顾不上伤心。而现在静下来,心里也很不好受,顾伯父博学多闻,顾伯母更是待她慈爱有加,她从前还一直盼着做二老的儿媳。
琳琅的手背突然凉了一下,抬眼一看,穆寒倾憔悴的脸颊滚下泪珠来。
长姐对公婆的感情,可比她深厚得多。
安梨棠安慰女儿几句,又道,“寒倾,你打算怎么处置铭柔?”
琳琅立马道,“交给我,她绝对不能留在顾府了。”
穆寒倾却轻轻摇头,“不,她若是走了,顾连诀还不知怎么闹呢。你们今日也看到了,铭柔在他心里的地位多重,琳儿用她威胁,顾连诀才收手。”
“可是长姐,顾连诀就是因为她才变得如此盲目啊,那个女人居然想对冬儿下手,可恶至极。”琳琅越想越气,“我绝不能留她性命。”
“琳儿,你现在虽有祁王护着,可他毕竟不能护你一世。你日后也要记得,做事千万别莽撞。”穆寒倾情真意切的叮嘱她。
琳琅还欲再答,安梨棠示意她闭嘴,又道,“你长姐有分寸,听你长姐的。”
穆寒倾缓和坚定的开口,“往日是我看错了人,铭柔对冬儿有敌意,我对她就绝不可能有善心。我要把她留在手里,防止顾连诀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如果顾连诀的心魔是铭柔惹出来的,就得让她慢慢去消除。”
“可铭柔怎会听姐姐的话?”
“你那几个侍卫借我用,王府的人他们不敢动。”寒倾道,“来日方长,我总会把她□□好的。”
多年的中馈之权给予了穆寒倾这种自信,让琳琅也无条件的相信长姐的判断。
安梨棠也稍稍放下心来,她看向琳琅,问道,“你与那顾玄龄说些什么?我瞧着那祁王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没多作停留,便离开了。”
啊,承翊。她的心又猛然提起来,刚刚那些举动的确让人误会,可她对妖怪的事情太敏感,一旦周围的人有被妖怪缠上的苗头,她根本顾不得其他。
安梨棠见女儿这副表情,便没有再追问,她知道琳琅的性子虽然莽撞,但感情之事一定可以处理好。于是她只轻声说,“待回去,要好好与他解释。”
穆琳琅根本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直接说她觉得秦如善怪异,觉得顾玄龄有危险?听起来反倒是更像是借口。
行至书房,屋内温和细腻的檀香也无法让她静下心来,
萧承翊埋首处理堆得如山高的卷宗,似乎没在意她进来,琳琅在门前站了站,刚好逐星送茶水进来,他对琳琅努努嘴,表示他主子此刻心情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