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无意义的感情宣泄,她要的是她的儿子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她要的是真正的权力在握,荣耀满门,她无需再去揣测旁人的心思,无需再佯装大度,担忧君恩消逝。
那些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她面色柔和的起身,拜道,“皇上早些休息,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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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翊给琳琅写信,想了想,惊洛的事情,还是延后对她说。她孕期真的遭受了太多打击,他不想让她再知晓任何伤心难过之事。信刚写到一半,逐星急匆匆的走进来,“王爷,睿王出事了!”
承翊停住笔,墨汁在信笺上洇开,模糊了字迹。
萧承壁在离开明安城没多久的路上遇害,说是抢匪所为都有些勉强,承翊匆匆往宫内赶时,正好遇到康王和宁王,几人平日交流不多,承翊只点头道,“四哥,五哥。”
礼貌应承后,接着往东宫的方向去时,一向内敛的宁王却出声叫住了他,“七弟现在去找太子,似乎不太合适。”
他站住脚,身体常年病弱的康王又掩着袖子咳嗽几声,对他们道,“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东宫在给太子妃举行火葬,太子心情极差,现在估计谁都不想见,你还是别往上凑了。”宁王看着那位离去的背影,“哎,四哥这身体,早就应该离开明安城,去清净之地休养了。”
承翊看向宁王,有些疑惑道,“四哥和五哥,很少结伴入宫的。”
“是呀,”宁王淡淡笑了笑,“父皇跟前,向来都是太子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们斗不过他,只能远远退后。如今父皇身体日渐虚弱,我们两个有眼色的,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承翊惊讶,“你们也要走?”
“走与不走,其实没什么改变。既然是不抱志向的过日子,那就索性过得自在些。”宁王看着承翊,“你进宫,是为了睿王的事情吧。嘚嘚,太子这步棋,走得太急躁了,和他往日的性情太不相同嘛。”
承翊更加诧异,他是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你想得那么傻。听说睿王那个属下途更替他挡了致命刀,而睿王自己,是服毒自尽的。”宁王好笑的摇摇头,“当年的惠妃,现在的太子妃,还有睿王自己,竟都是同一种死法,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怖啊。不过萧承壁死了,明安城的好戏也散了大半,没什么可看的了。”
他挥挥衣袖准备离开,转头又警告了他一句,“承翊,你可别忠心过了头。你顾念的手足之情,没你想得那么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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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月都没有承翊的消息,琳琅心里毛躁躁的,两人自从婚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派去打听的人还没有消息,琳琅就一直在主厅内坐着等,手肘撑在桌案上,竟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