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顾连诀丝毫没有他父亲和弟弟的文采,也不懂这诗是什么意思,只听他儿子顺顺当当的背下来,便喜得连连点头,又把丢在桌上的木剑递给他,“功课做的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冬儿看到这好玩的东西,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接过这木剑敲了敲,天真的开口,“外公和姨父也给我做过木剑,比这一把好看。”
顾连诀的神色一下子冷下来,冬儿浑然不觉的继续说,“我现在也更喜欢弓箭,姨父的骑射可厉害了,他答应教我·······”
“姨父姨父!他那么厉害,你去找他去啊!不然改了萧姓,才能名正言顺的住在那王府里头!”顾连诀神色暴躁,一把夺过冬儿手里的木剑,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冬儿踉跄的退后几步,愣了一愣,马上瘪嘴哭了起来。
穆寒倾赶紧上前护住儿子,“不哭不哭,冬儿不哭啊。”她狠狠的瞪着顾连诀,“你朝儿子发火是什么本事!他现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了解过吗?你耐心陪他玩过一次吗?你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他,现在又来耍什么严父的威风?可笑!”
冬儿哭着嚷着,“阿娘,我们去找姨父,我们去找姨母吧!”
顾连诀听着火气更旺,不管不顾的指着穆寒倾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和你那妹妹一样,整日就想着攀附皇家权贵,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穆寒倾走上前,干脆利落的朝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又是愤怒又是心寒,“顾连诀,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和你沟通了。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有一次,就一次,用你的大脑想一想你自己的责任啊,小孩子分不清利弊,也不会知道你口中那么肮脏的东西,他们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喜欢谁,就这么简单。关于琳儿,你不喜欢她,可以。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她半个不字,她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也是冬儿最亲的人。”
和寒倾吵了无数次的架,还是头一回动手,顾连诀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应该都肿了。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本来都对他失望透顶了,他还想着要挽回,要补救什么?面如冰霜的妻子,害怕哭泣的孩子,这个房间的气氛糟糕透顶,这里不欢迎他,他是个外人。
“我知道了。”顾连诀点着头走出门去,“现在我知道了。”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失败的夫君,更失败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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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顾连诀又在一杯接一杯的买醉,铭柔讨好贴心的服侍,“好了,悠着点喝,酒不能喝得这么猛呀。”
“你也来管我?!”顾连诀眼睛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