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她还瞧见了锁链上捆着两人——是刘昌彪和那妇人。唐九宁上去探脉,还好,还活着,只是脉搏薄弱。
不能再耽搁了,唐九宁当机立断,掏了掏红衣妇人的袋子,发现自己送她的符纸还在,将其重新塞入红衣妇人的衣襟。同时拉过捆着刘昌彪的锁链,将两人固定在一起。接着她咬破食指,在绑着两人的锁链上画符,寥寥几笔,血符已成。她连忙退到一旁,抱住连着那二人的锁链的另一端,同时蜷缩身体为胎儿状。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那条青鱼张合嘴吐了个泡泡的时间。
唐九宁在心里倒计时:三、二、一。
白光乍现,爆破声起,气浪翻涌。
唐九宁紧紧抱住锁链,在视野被吞噬之前,她看了那鱼一眼。它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微微扭转过脑袋,看着唐九宁,眼神中充满了无声的渴求。
唐九宁使用了爆破符,直接把薛府西苑的地炸出了一个坑,顺便又把薛府正厅屋顶砸出了一个洞。
三人便是这般从天而降。
灰尘渐渐散开。江珣黑着个脸看着唐九宁从一堆废墟里爬出。此刻他恨不得活剥了唐九宁,啖肉饮血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内心有多动荡,表面就有多平静。
“我说过你不要后悔。”江珣语气冰冷,眼神更冷。
唐九宁停住了奔向江珣的脚步,她不明白江珣为何有些咬牙切齿。
我后悔了你不应该高兴地看戏吗?
唐九宁不是江珣,她认为面子是最无用的东西。当下便笑呵呵道:“江公子,我错了,我现在极其后悔。”
江珣冷哼一声,他丝毫没有听出唐九宁的忏悔之意,只觉唐九宁脸皮厚比城墙。
唐九宁双手合十,请求道:“江公子,我方才发现了一个阵法,只是我一人不足以破此阵。”
江珣眼神一动,继而睨看唐九宁,仿佛在说:姑娘你的良心呢?
唐九宁只得老实巴拉地说:“其实呢,这个药可以解,只要你没运过功。”她看着江珣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我帮你解了此药,你能帮我破阵吗?”
“——你在耍我?”江珣一脸难以置信,同时身上逐渐发痒,连牙龈肉都在叫嚣着,翻滚着。真是名副其实的气得牙痒痒。
唐九宁本想安抚江珣,没想到激怒了他,顿觉莫名其妙。她话锋一转,说道:“捉弄你的人是我,何必对薛府见死不救?还是说仙盟的人都是这般小肚鸡肠?”
唐九宁的一句话正好说到了点上,江珣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姓顾那小子擦屁股的。
顾家南言院三日前收到薛府的求助信后,顾二公子作为此地的管辖人竟然不闻不问,当晚还在迎香楼听曲。等到第二日得知又死人了,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薛府,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