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舟就是个工具人。
江未眠捏了捏兔子肚子,嫌弃道:“你好笨,这都缝不好。拿带子系住也比这个好,你不会拿带子系吗?”
少年垂眸,毫不介怀,于风中轻轻一笑。
你该庆幸我不会。
学会了便将你系起来。
她胆子不大,将她系在江家观星台上吊着,怕是能吓哭。
他又想起之前那个梦里她的眼泪,忽然心中有些钝钝的不悦,因不明所以,他将它压下,望着她拉着自己的手。
二人夜行于游廊中。
少年身影清隽,少女娇小灵动。
江未眠的腕骨在衣袖中明明灭灭,隐约可见。
郁宿舟不知为何,又想起,绿色纱帐内,周遭屏风上黑影跳跃浮动。
玉雪一般的腰肢上点缀一圈璎珞。
叮铃铃。
他眼中墨色一暗。
那同样温腻触感的手腕上,若是添上一圈白色绸带……毕竟她这样不听话。
郁宿舟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绪,有些烦躁地闭上眼。
少年喉结一滚,有些渴。
掌心对掌心,指缝细密,指腹落在她手背上。
江未眠抱着兔子,回头没好气道:“你好慢,快点。”
转过一圈,总算又到了白日里的深堂中。
少女迅速松开了他的手,走向了那扇屏风。
郁宿舟便见她上下打量,四粹步似在观察,被她圆润小脸上严肃的神色逗笑。
就像只兔子在打量自己新挖的洞窟,检阅自己储存了一个冬季的萝卜。
江未眠见他不动,神色晦暗不明又在想些什么,便再度警惕起来。
郁宿舟看着她,只觉得,兔子又竖起耳朵了。
江未眠兜了兜衣袖里的爆破符,招手道:“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少年抬步走来,江未眠头上又罩上一层阴影。
二人对上那屏风中央的那对新婚夫妇。
江未眠总算看清楚了。
那新娘的红盖头严丝合缝,半点脸都看不见,让人好生好奇。
而另一头,新郎的面容一片空白,似乎是画屏风的人忘记了似的。
江未眠看了一阵,咕哝道:“郁宿舟,你记不记得,这个屏风,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郁宿舟墨玉棋子似的眼瞳定定望她,忽的宛然一笑:“阿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是师尊,也不是慕公子,不必糊弄我。”
江未眠也不尴尬,目露欣赏道:“我也懒得和你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