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觉得怪怪的,便将这事告诉了齐璟他们。
那三人一径沉默,明华只看到夜幕下,着深色蟒袍的那人容色渐沉,冷得摄人。
云迟眸心一跳,随即二话没说,转身迈开大步。喻轻妩惊诧,连步追上去:“你去哪儿?”
云迟低凛,疾步未停:“调遣禁军!”
*
暗影葳蕤,吞噬着屋内的光源,宫灯渐熄,一切似隐匿在黑魆之中。
云姒蜷缩在角落,她喊得喉咙都嘶哑了,也不见有人听到,然而现在最让她难捱的,是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
她背靠墙角,身子虚软得都坐不直,薄弱的气息只能发出些许低吟,心口那灼烧刺痛,还有咽喉紧迫的窒息感,她并不陌生。
毕竟前世,她就是这么死的啊……
那毒入了肺腑有多疼,她八辈子都忘不了。
明显那茶里下了毒,且和蝶心脱不了干系。
即便那盏茶,她之前只抿了一口,没有前世痛得那么撕心裂肺,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门外忽然响起动静,隐约能听出是开锁的声音。
云姒心中一喜,撑开双眼,软软往门边动了动,唇角下意识虚虚溢出:“陛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相较屋内的昏暗无光,那一刻,星光月影一瞬涌进屋内,连夜都显得明亮。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入屋内。
“陛下……”
那人听见这声柔软的低吟,顿了顿,侧过身来,这才发现靠在门后边的人。
云姒微微抬头看向男人,唇边弯起的弧度蓦然一滞,清眸笑意渐渐敛尽。
来的哪里是她心里想的那人,分明是太后的弟弟,大将军赫连岐!
光影下朦胧的娇颜落入眼底,赫连岐看清她后眸光陡然转亮,美人身娇体软伏在地上,似诱非诱的,勾得他心上仿若有千万根羽毛挠着,实在心痒难耐。
云姮告诉他的是有倾慕者求见,却原来是送了美人给他,且这美人,叫他过目难忘,一眼便想掠夺。
当下啪得一声,惊得云姒心颤,赫连岐反手关了门。
他提了盏明亮的宫灯,是来时带路的宫女给的,那宫女不仅给了他灯,还有这房间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