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以为她在说笑,便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因着寻找药材的缘故,他们没有骑马,好在这里距离山庄不远,再往前走便快到了。
起初陶嫤还会跟他说话,后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干脆不再张口,呼吸却渐渐重起来。
从下午来到山庄后,陶嫤便不大对劲,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地。傍晚睡了一觉后有所好转,可是晚上又出来吹风淋雨,她的身体早就受不住了,这会儿趴在江衡背上,语序不清地说着胡话。
江衡让人去前面采集柳树皮,他停在一边,察觉到陶嫤的反常:“叫叫,你方才说什么?”
她的体温发烫,就像背了一个火炉子。
陶嫤有点头重脚轻,怕自己从江衡背上掉下来,松鼠一般抱紧他往上爬了爬,大概脑子烧糊涂了,竟把脸颊贴在他脖子上,“冷……魏王舅舅我冷……”
江衡一僵,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在发热。
这时候顾不得许多,江衡把她从背上捞了下来,抱在身前用衣服裹住,“舅舅马上带你回去!”
说着让那几人赶快回来,一路刻不容缓地回到山庄。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陶嫤对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全无印象,她只记得自己去山上扭伤了脚,后来江衡背着她回来……再想别的,却是毫无印象了。
外头的雨总算停了,湛蓝的天空如涤过一般,天朗气清,碧空万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刚想动一下,发现脚腕还是有点疼。掀开被子一看,那里正贴着药膏,显然已被人处理过。她扭头往外看了看,不无疑惑,怎么一个人也没有?